囚于过往的阴影，我一次都没有回去过。
现在再次踏上回程，才发现这里几乎被淹没。
偶尔雨水褪去，也是遍地淤泥。
沿路还有不少兽人的尸首无人掩埋。
只见老妪拿着一张竹席，盖在已经腐化的兽人身上。
我牵着白龙走到她身旁。
帮她将竹席铺开，给了兽人最后的一个体面。
“谢谢你啊，小姑娘。”
“难得雨停了，我便出来帮忙收尸。”
“再里头还有个村子，姑娘还是别往下走了。”
她扯了扯嘴角，扛起竹筐往深处走去。
“我的孩子还在那里，我得带他回家。”
说到这里，老妪眼中才划过一丝悲痛。
我一时无言，起身帮老妪搬行李。
她浑浊的眼睛看向我，不懂我为何还要去。
我只道去往圣堂有事。
闻言老妪像是想到了什么。
她情绪有些激动，眼泪簌然落下。
“若非圣女以不洁之身跳下祭祀舞，触怒了兽神，我们也不会受到天谴！”
“这一切都是上一任圣女所害！”
可当初事情发生前，暴雨已经下了三天三夜。
并非是因为我。
奈何随着时间的推移，百姓们的记忆混淆。
逐渐把过错归在我的身上。
我攥紧了竹筐的把手，也不知如何解释这其中的恩恩怨怨。
只能小声辩驳。
“三年前，暴雨连绵不止。”
“她看到了，可连夜赶来的途中遭遇不测。”
“圣女是真心实意为百姓祈祷，她才是兽神选定了圣女。”
“你且看鹿云鹤这三年，可有让雨水停下来过？”
老妪撇了撇嘴，拿着小刀破开挡路的杂草。
“如今的圣女无法直达天听，放任灾民遍地。”
“眼下也只在京城，游走在权贵之间，却不愿来看看我们人间凄苦。”
“全都是吃空饷的，来哄骗我们这些可怜人。”
这三年，死了许多人。
就连老妇家里，如今也就剩下她一个人。
她的痛恨没有错。
作为圣女，离开三年是我的错。
可作为一个人，错不在我。
到底是说不清的。
往下的路，不适宜马匹前行。
安置好白龙后，我继续跟在她身后。
直到雨水打在我身上。
老妪拉着我的手，赶忙跑到了神庙里。
“又下雨了，今日是到不了，在这里歇息一晚，明日再打算吧。”
她抬手推开神桌上的贡品，示意我坐上去。
腐烂的果子滚落满地，让我愣神了片刻。
以前兽神的香火极盛，我从未见过连贡品都是腐败的神庙。
老妪看到我眼底的错愕。
哼笑了一声，盘腿坐在神桌上。
“神看不到我们，抛弃了我们。”
“我们为何还要供神？”
我哑口无言。
将行李卸下，坐在老妪的身边。
“是圣女失责。”
“很快就不会下雨了，您信我。”
老妪苦笑了几声。
大抵觉着我是狂热的信徒，摇着头背对着我睡觉。
我一夜无眠。
雨水淅淅沥沥，指不定又要下好几天。
回想着沿路的见闻，愈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