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自然是一视同仁的意思,也是不放过任何一条漏网之鱼的意思。”

季晏怀被我架上高高的火堆来烤,便不得不依我之言去查临近的府邸。

而官邸街之所以叫官邸街,就是因为这条街上住的全是朝中的大小官员。

想季晏怀为了做戏做全套,命暗卫藏在将军府的,那可是货真价实的通敌文书。

信是真的,信中的西陵疆域图也是真的。

他辛辛苦苦地劳动一场,却最终为他人做了嫁衣,想必这心里是不怎么好受的吧?

而他不好受的还在后头。

这些年来,丞相为其前后奔忙,脏活儿累活儿差不多一个人干完了。

但忙到最后呢?

却落得一个兔死狗烹的悲惨结局。

不管这里的兔死狗烹季晏怀是否出于心甘情愿,日后他再想拉拢人心,多半会难上加难。

另有,他认为,将自个儿的亲弟远远地赶去封地便可高枕无忧了吗?

他季晏怀也不想想,他这皇位到底是怎么来的。

趁着季晏礼在外领兵打仗,他挟天子以令诸侯,无诏登基。

也是因为这个,朝中不服一句“立长不立贤”的人多了去了。

为何不立贤?

只有立贤国运才能长久。

更何况,季晏礼以亲王之身征战连年,令东祁的疆域往四周拓宽了两倍不止。

朝堂庙宇,街头市井,多的是他的信众。

所以,当那晚沈清音问我有没有接替丞相的合适人选时,我才让她莫急。

季晏礼在朝中树大根深,借番邦使臣的口得以从封地回转京城。

我不妨先等等他那头儿的动静。

说回眼前。

季晏怀眼瞅着陷害爹爹无望,咬着牙同我们爷儿俩道了歉。

末了,他捏着那几封打从丞相府搜来的真密信,盯了我好半天没说话。

我知道他这回恨毒了我。

可他都要跟我不死不休了,难道我还不能选择出手反击吗?

他不会以为,我仍是那个对他情深意切,日日盼他入殿一见的痴情小姑娘吧?

我和他的缘分,早在我弄明白他喊的是“清清”而非“卿卿”之时,便已经走到了尽头。

沈清音一直都是我认识的沈清音。

季晏怀却不是我认识的季晏怀了。

7

果然,季晏礼才是回朝不久,新丞相的人选便定下来了。

只在表面上看,那人和季晏礼属于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