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后的两个小弟，也跟着围了上来。
我一步步后退，直到后背抵住了冰冷的墙壁。
“我劝你们，最好现在就离开。”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
“我们不走，你能怎么样？”黄毛朝我逼近，伸手就要来摸我的脸。
我认命了。
钱没了可以再赚，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挡在了我的面前。
是阿水。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起来。
他很高，比那三个男人都高。宽阔的后背，像一堵墙，把我护得严严实实。
“别碰她。”
他的声音，很低，很冷。
黄毛愣了一下，随即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我操？哪儿来的小白脸，还想英雄救美？”
他把烟头往地上一扔，用脚碾灭。
“给我弄死他！”
他身后的两个小弟，挥着拳头，就冲了上来。
我吓得尖叫。
“阿水！小心！”
然后，我看到了让我这辈子都忘不了的一幕。
阿水没有躲。
他甚至，连姿势都没怎么变。
就在第一个人的拳头，快要打到他脸上的瞬间。
他动了。
我没看清他是怎么动的。
我只听到“咔嚓”一声，骨头断裂的脆响。
还有那个小弟，杀猪般的惨叫。
第一个冲上来的人，已经抱着自己变形的手腕，倒在了地上。
另一个人，吓傻了。
阿水没有停。
他上前一步，抓住那个人的胳膊，反向一拧。
又是“咔嚓”一声。
第二个人，也倒下了。
整个过程，不超过三秒。
快得，像电影里的慢动作。
黄毛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他看着阿水，眼神里，第一次露出了恐惧。
阿水转过头，看着他。
那双平时清澈得像小鹿一样的眼睛，此刻，却冷得像冰，里面没有任何感情。
“滚。”
阿水只说了一个字。
黄毛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连他那两个倒在地上的同伙，都顾不上了。
仓库里，恢复了安静。
只剩下那两个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
阿水转过身，看着我。
他眼中的冰冷，瞬间融化了，变回了那种我熟悉的，带着一丝不安和无措的眼神。
他看着自己的手，好像不认识一样。
然后，他走到水龙头前，打开水，一遍又一遍地，冲洗着自己的手。
那双手，刚才还干净利落地，废掉了两个人。
现在，却在洗我早上刚用过的，那只泡面碗。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到底……是谁？
5
那件事之后，阿水变得更沉默了。
他好像，在害怕他自己。
我也没有问。
每个人都有秘密。我不想探究他的过去，就像我也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我的过去一样。
我们只是，比以前，更依赖彼此了。
我用最快的速度，完成了那张插画。
客户很满意，五千块钱，很快就到账了。
我带着阿水，去镇上唯一的小超市，进行了一次大采购。
买了米，买了面，还奢侈地，买了一点肉。
回去的路上，我给他买了一件白色的T恤，和一条牛仔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