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承认。
我是个无可救药的颜控。
赵恒那种油腻的丑东西,让我多看一眼都想吐。
但眼前这个……
就算他是个流浪汉,也比赵恒,干净一万倍。
他又动了一下,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
好像很痛苦。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壮着胆子,挪了过去。
“喂,你没事吧?”
他没反应。
我伸手,轻轻推了推他。
入手一片滚烫。
他在发高烧。
再这么烧下去,会死人的。
我咬了咬牙。
唐饶啊唐饶,你真是疯了。
放着锦衣玉食的日子不过,跑到这桥洞底下,还要捡一个来路不明的男人。
我脱下身上那件唯一能保暖的,昂贵的小披肩,盖在他身上。
然后,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把他的一条胳膊,架在我的肩膀上。
好重。
我几乎是拖着他,一步一步,走出了桥洞。
雨水瞬间就把我淋透了。
我看着这个陌生的,昏迷的男人,又看了看这片陌生的,黑暗的城市。
去哪儿呢?
我想起了闺蜜。
还有那个,我用来画画的,城南的旧仓库。
那里,应该是我现在,唯一的容身之所了。
3
我把那个男人拖回仓库的时候,天都快亮了。
闺蜜已经提前把我的绘画设备送了过来,还贴心地留了一张行军床和一床被子。
我把他扔在行军床上,自己累得瘫倒在地。
他还在发烧,嘴里说着胡话,我一句也听不懂。
我翻遍了整个仓库,只找到一瓶矿泉水和几片退烧药。是我以前画画犯懒,留在这里的。
还好没过期。
我拧开瓶盖,想给他喂药。
可他牙关紧闭,根本喂不进去。
没办法了。
我喝了一口水,含住药片,低下头,贴上了他干裂的嘴唇。
他的嘴唇很凉,带着一股雨水的味道。
我撬开他的牙关,把水和药,渡了进去。
做完这一切,我像虚脱了一样,坐在地上。
我看着床上这个男人。
我是不是疯了?
我竟然亲了一个素不相识的流浪汉。
好吧,他长得是真帅。
第二天中午,他醒了。
烧已经退了。
他睁开眼,那是一双很漂亮的眼睛,瞳孔的颜色很深,像黑曜石。
只是,那双眼睛里,一片茫然和戒备。
像一只受了伤的,找不到家的小兽。
“你是谁?”他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
“我救了你。”我说,“你发烧了,在桥洞底下。”
他撑着身体想坐起来,但浑身无力,又摔了回去。
“这是哪?”
“我的……画室。”我撒了个谎。
他环顾四周,看着那些画架和颜料,眼神里的戒备,少了一些。
“我……是谁?”他问。
我愣住了。
“你不记得了?”
他抱着头,表情很痛苦。
“我想不起来……什么都想不起来……”
好吧。
流浪汉,发高烧,现在又加了个失忆。
这都什么电视剧剧情。
“你叫什么名字?”我问。
他摇头。
“家在哪?”
他继续摇头。
我叹了口气。
得,这下甩不掉了。
总不能把他再扔回桥洞去吧?
“算了。”我说,“等你好了,自己想去哪就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