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避重就轻，说的也算是实话。
陈涛盯着他看了几秒，似乎在判断他话里的真假。然后，他换了个方向：“你动过书桌抽屉吗？”
“打开了。分类物品需要。”
“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了吗？”陈涛紧跟着问。
“一些文件，护照，证件。”沈聿顿了顿，补充道，“还有一个首饰盒。”
“首饰盒？”陈涛的眉毛挑了一下，“里面有什么？”
“空的。”沈聿面不改色地回答。直觉告诉他，不能交出U盘，至少现在不能。交给警察，这线索大概率就石沉大海了，而且他无法解释自己为什么能“精准”地找到这个被藏起来的U盘。那只会让他更可疑。
“空的？”陈涛重复了一遍，语气里听不出是信还是不信。他直起身，走到沈聿面前，双手撑在桌子上，俯视着他：“沈先生，你知道吗？林薇死亡当天，有人用一个非实名的号码，往她家里打过一个电话，通话时间很短。而那个号码的基站信号，在案发后几个小时，出现在你家工作室附近。”
沈聿的后背瞬间绷紧。这警察果然查得很细！但他立刻意识到，这反而洗清了他的嫌疑——案发时他根本不在本市，而是在那个老城区处理老人的遗物。
“那天凌晨我在城西干活，有物业监控和转账记录为证。那个时间点，我不可能出现在锦绣国际附近。”沈聿冷静地回答，“至于信号……工作室附近人流量不小，警官，这不能说明什么。”
陈涛眯了眯眼，没说话。那个年轻记录员低头飞快地写着。
问询室里陷入一种诡异的沉默。只有记录员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
就在这片寂静里，沈聿忽然感到一股熟悉的、冰冷的寒意，悄无声息地从房间的角落弥漫开来。
问询室角落的阴影似乎比别处更浓了一些。灯光闪烁了一下，虽然极其轻微，但沈聿注意到了。
陈涛似乎也若有所觉，下意识地朝那个角落瞥了一眼，皱了皱眉。
沈聿感到那寒意正在向他靠近，带着一种焦躁不安的情绪。是林薇！她竟然跟着到了警局！这里的煞气和正气按理说应该让她很不舒服，甚至削弱她，但她还是跟来了，执念深得可怕。
她能感应到那个U盘吗？还是仅仅因为沈聿这个唯一能“沟通”的人在这里？
一个极其微弱、断断续续的声音，像蚊蚋一样，直接钻进沈聿的脑海：
“……表……他的……表……”
表？什么表？沈聿心里一动，想起接触U盘时闪过的那个画面——那只捂住口鼻的手，手腕上戴着的百达翡丽腕表！
他猛地抬起头，看向陈涛，故意用一种不太确定的语气开口，试图引导：“陈警官，林薇小姐……真的是自杀吗？我整理她东西的时候，感觉她不像是个会轻易结束生命的人。她看起来……很强大，很有目标。”
陈涛的眼神骤然变得锐利无比，带着审视和警告：“这不是你该关心的问题。警方的结论是基于证据。”
“证据也可能有遗漏，不是吗？”沈聿迎着他的目光，不闪不避，“比如……书桌旁边地毯上那片不明显的污渍？那是什么？”
陈涛的脸色猛地一变！他显然没想到沈聿不仅注意到了，还敢在这个时候直接提出来！那片污渍他刚刚私下发现，连报告都还没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