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准备上车时，岳母王芳却一把将钥匙抢了过去。
“想走？可以啊。”
她把钥匙揣进兜里，双手抱在胸前，下巴抬得高高的。
“什么时候想通了，跪下给小陈道个歉，我什么时候把钥匙还给你。”
陈浩得意地笑了起来，走上前，拿出手机，点开了收款码。
“光道歉可不够，我这GTR今天被你这破车挡了道，晦气。转一万块，这事就算了。”
江月一家三口，和陈浩，四个人将我围在中间，像看一个死人一样看着我。
我感觉自己被全世界抛弃了。
就在这时，不远处，一辆黑色的红旗轿车缓缓停下。
后座的车窗，降了下来。
3.
红旗车上下来一位威严的中年男人。
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中山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眼神凌厉。
陈浩看到他，脸上的嚣张气焰瞬间收敛了不少，不情不愿地喊了一声。
“爸。”
来人正是陈浩的父亲，本地有名的企业家，陈立业。
岳父江建国立刻换上一副谄媚的嘴脸，快步迎了上去。
“哎呀陈董，您怎么亲自来了。一点小事，我们处理就行。”
他指着我，开始颠倒黑白。
“都怪我这个女婿，不懂事，冲撞了小陈，我们正教育他呢。”
陈立业的目光在我身上扫过，像是在看一件垃圾。
他看都没看我一眼，直接对江建国说：“亲家，管好你女婿，别让他像条疯狗乱咬人。”
这句极致羞辱的话，让我攥紧了拳头。
江建国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但还是点头哈腰。
“是是是，陈董教训的是。”
陈立业从西装内袋里掏出钱包，抽出厚厚一沓钞票，直接扔在我脚下。
红色的钞票散落一地，无比刺眼。
“拿着钱，滚远点，别脏了我儿子的眼。”
钱，又是钱。
在他们眼里，似乎一切都可以用钱来衡量。
尊严，情义，英雄的遗愿，都可以明码标价。
我没有动，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我的沉默是一种无声的反抗。
陈立业的眉头拧成一团，声音冷了下来。
“怎么？嫌少？”
岳母王芳见状，吓得脸色发白，她以为我不知好歹要惹怒陈立业。
她慌不择路地冲上来，竟然真的蹲下身，要去捡地上的钱。
“江言你傻了吗！陈董给你钱是你的福气！快接着，快谢谢陈董啊！”
她一边捡钱，一边拼命给我使眼色，那副卑微的样子，让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我没有理她，也没有看那些钱。
我的沉默，我的无视，彻底引爆了江月。
她觉得我让她和她母亲在陈家人面前丢尽了脸。
“江言！”她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我妈的脸都被你丢尽了！你不要脸，我们还要！”
她冲上来，再次伸手抢夺我怀里的骨灰盒。
“把这破东西给我！我今天就砸了它，看你还怎么送！”
“你敢！”
我死死护住骨灰盒，双眼血红。
江月见抢不过，竟发了狠，张口就狠狠咬在我的手臂上。
剧痛传来，我吃痛之下，手臂一麻。
她趁机将骨灰盒夺了过去，高高举起。
“江言，我数三声，你跪不跪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