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灯火复明，谯楼恢复寂静。众衙役瘫坐一地，大口喘气。林焕颤声道：“大人，鬼……鬼呢？”
岳珂弯腰，拾起一只金杯，指腹摩挲底部——“绍兴十年，内府造”七个篆字清晰可辨。系统界面弹出：
【获得证物：真金杯×1】
【任务进度：1/5】
他抬眼，眸色深沉：“不是鬼，是人——或者，曾经是。”
“大人，您怎知他们怕官印？”
岳珂用袖子拭去剑上血迹，语气淡淡：“我爷爷说，金兵不怕天，不怕神，就怕大宋官印盖下的檄文。鬼也一样——若心中有愧，便畏律法。”
七
楼外，更鼓终于响起。
“咚——咚！咚！”
鼓声沉重，却带着破晓的力量，滚过嘉兴城每一条瓦缝。百姓们推门而出，望见谯楼上灯火重燃，皆跪地高呼：
“岳青天——”
声浪如潮，涌向府衙。
岳珂收剑入鞘，回眸望向东方。那里，乌云被鼓声震裂，露出一线鱼肚白。他忽然单膝跪地，以剑支地，低声道：
“爷爷，第一战，孙儿赢了。”
系统提示悄然滑过：
【任务完成：获得“夜视之眼”永久技能】
【岳家声望+1000】
【下一任务：临安鬼市】
八
府衙内堂。
岳珂卸下染血袍服，露出左臂一道漆黑掌印，寒气刺骨。他咬牙，取过酒壶，浇在伤口上，烈酒激得肌肉抽搐，却一声不吭。
林焕捧来伤药，迟疑道：“大人，此事……要报朝廷吗？”
“不报。”岳珂抬眼，眸色冷冽，“报了，只会打草惊蛇。我要亲自揪出幕后之人——敢污我爷爷画像，我要他魂飞魄散。”
他摊开掌心，那枚官印静静躺着，印面血纹已渗入铜绿，凝成诡异花纹，像一张扭曲的人脸。
窗外，晨光照进来，映得少年知府侧脸如铁。他轻声道：
“嘉兴府的夜，还很长。”
——第一章·终——
【第二章 金杯为饵·请君入瓮】
一
亥时，嘉兴府衙后苑。
月色被乌云啃得只剩一弯惨白，照得石阶像一排磨亮的刀。岳珂披一件玄青窄袖，独立葡萄架下，指尖转着那只“绍兴十年”金杯。酒液早被洗净，杯底却仍有股甜腥缠着铜锈，直往鼻子里钻。
系统界面悬在视网膜左角，幽蓝字体一呼一吸：
【主线任务：谯楼诡案】
【证物收集：1/5】
【时限：剩两夜】
【失败惩罚：岳家声望-3000，随机抹除一项天赋】
“才一成？”岳珂低笑，指腹摩挲过杯沿，金色碎光映进瞳孔，“那就拿我自己做饵。”
二
堂内灯火通明，二十名精兵鸦雀无声。
他们是岳家军遗孤，父兄皆殁于郾城、朱仙，身上流着同一腔滚烫的血。此刻卸了号衣，换黑色短打，腰束狼皮鞶带，左佩短弩，右悬火铳，背上一桶黑狗血，杀气森然。
“提振官”两名，一老一少——老赵四十，昔年背嵬军旗头；小伍十八，擅火器。二人抬着一只檀木箱进堂，箱盖掀开，冷气扑面：内府官印、岳飞手书《满江红》拓本、一袋镇魂钉、一卷朱红御笔诏……全是辟邪至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