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更鼓忽停·诡案上门】
一
戌时三刻，嘉兴府衙。
铜钉大门外，雨丝斜织，青石板映出灯笼的红。岳珂负手立在仪门之下，一袭绯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他今年二十有七，眉目间却凝着与年纪不符的冷峻——那是岳家血脉里自带的刀霜。
“咚——咚——”
更鼓应当响起，声震九里，可今夜，谯楼方向一片死寂。
“大人，鼓……没响。”主簿林焕弯腰，声音压得极低，仿佛怕惊动空气里的什么东西。
岳珂没动，只抬眼望向黑暗深处。他脑海里，系统界面悄然浮现——
【新手任务：破获“谯楼诡案”】
【时限：三鼓之前】
【失败惩罚：声望-1000，随机扣除一项属性】
冰冷的机械声落下，他眼底却燃起一点笑。穿越第七天，终于来了点刺激的。
二
“带更夫。”
岳珂转身，衣袂翻飞，步入大堂。公案之上，端砚墨香未干，惊堂木却冷得像铁。两侧衙役拄着水火棍，堂威声起，却掩不住每个人眼底的不安。
更夫被押上来，姓张，年近五十，背脊弯成一张拉满的弓。他跪得太急，膝盖撞得青砖“咚”一声。
“小人张阿四，叩见知府大人。”
岳珂不让他跪，俯身，一把攥住张阿四衣领，把人半提起来：“谯楼更鼓，为何不响？”
张阿四的瞳孔骤然收缩，像被针扎。他哆嗦着，牙齿打颤，发出“咯咯”的声响，半晌才挤出一句：“有……有五位官人，在楼上饮酒，不许小人靠近。”
“官人？”岳珂挑眉，“三更半夜，哪来的官人？”
“他们自称……侍郎亲眷。”张阿四的嗓子被恐惧掐住，声音尖细，“器皿全是金的，酒肉堆成山，小人一靠近，就被踹下楼阶。他们说，若敢打更，明日便取我脑袋。”
堂上灯焰“啪”地爆了个灯花，映得众人脸色惨白。
岳珂松开手，张阿四软倒在地。他回身，目光扫过堂下，只见衙役们不约而同低头，像一群被鹞鹰盯住的雏鸡。
“嘉兴府，什么时候成了鬼魅的私宅？”他声音不高，却带着金戈铁马的冷意，“我爷爷岳飞，能踏破金营，我岳珂，连自家谯楼都守不住？”
“林主簿！”
“下官在。”
“点兵，随我上楼。”
林焕一震：“大人，此刻？”
“此刻。”岳珂抬手，解下腰间佩剑——那是系统赠送的“湛卢仿刃”，寒光流转，剑脊隐现“尽忠报国”四字虚影。“带火铳、带弩、带狗血，本官倒要看看，是哪路野鬼，敢借我岳家名头。”
三
一行二十人，手提灯笼，穿过长街。
雨停了，乌云却压得更低，像浸了墨的棉絮，随时会滴下黑水。远处谯楼高耸，飞檐翘角刺破夜色，却无半点灯光，仿佛巨兽张口，等人自投。
岳珂走在最前，耳畔风声呼啸，隐约夹杂着细碎的笑——
“岳侍郎……来敬酒啊……”
那声音像钝刀刮过铜镜，刺得人耳膜生疼。身后两名衙役腿肚子打晃，几乎握不住火把。岳珂脚步不停，眼底却弹出系统提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