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熟悉的雪松香更加浓郁，几乎要将我淹没。
“你和我认识的一个人很像。” 她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探究。
我握紧了藏在身后的手，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蝰蛇姐认错人了吧，我从小就在道上混，没认识过什么大人物。”
她笑了笑，伸出手，想要触摸我的脸。
我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她的手僵在了半空中，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八年了，南鸿，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这句话像一道闪电，劈开了我尘封已久的记忆。
十七岁的那个雪夜，鹅毛大雪漫天飞舞。
我因为家里穷，买不起新棉衣，缩在教室角落里瑟瑟发抖。
汪婉抱着一件厚厚的羽绒服走了过来，不由分说地套在我身上：“南鸿，这件衣服给你，我家里还有很多。”
我看着她冻得通红的小脸，心里暖暖的：“汪婉，谢谢你。”
她笑了笑，眉眼弯弯：“我们是朋友啊，谢什么。”
后来，我们顺理成章地在一起了。
她是富家千金，我是穷小子，但我们之间没有任何隔阂。
她会带我去吃我从来没吃过的西餐，我会陪她去看她最喜欢的星星。
我以为我们会一直这样下去，直到高考结束，一起去北京上大学。
可就在高考前一个月，她突然消失了。
没有留下一句话，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我疯了一样找她，问遍了所有认识她的人，都没有她的消息。
后来，我才从她邻居口中得知，她家里出了变故，举家搬迁，具体去了哪里，没人知道。
也是从那时候起，我放弃了考大学的念头，加入了警方的卧底计划，潜入了这个鱼龙混杂的黑道，因为我隐约查到，她的消失，和这个圈子有关。
没想到，八年之后，我会以这样的方式再见到她。
而她，竟然成了黑老大蝰蛇。
2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我硬着心肠，转过身，不敢再看她的眼睛。
我怕自己再看一眼，就会忍不住抱住她，问她这八年到底经历了什么。
可我不能。
我是卧底，我的任务是将这个犯罪集团连根拔起。
而她，是这个集团的头目。
我们之间，早已是水火不容。
汪婉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她会就此放弃。
就在我准备离开的时候，她忽然说道：“当年你送我的那只千纸鹤，我还留着。”
我的身体猛地一震，脚步再也迈不开。
那只千纸鹤，是我用上课偷偷折的，上面还写着 “南鸿爱汪婉” 五个小字。
那是我们爱情的见证。
她竟然还留着……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转过身，声音有些沙哑。
她看着我，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我只想知道，你是不是他。”
“我不是。” 我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
就算我是，我也不能承认。
承认了，不仅我的任务会失败，还会连累她。
黑道这条路，一旦踏进来，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我不能让她知道我的身份，更不能让她因为我而陷入危险。
汪婉笑了，笑得有些凄凉：“也是，他那么胆小，怎么可能有勇气混黑道。”
她的话像一把刀子，扎在我的心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