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好妆，她重新戴上完美的微笑面具返回会场。顾夜白正在与人交谈，见她回来，立刻伸手将她重新纳入怀中。这个动作自然而然，仿佛她是他的所有物，必须时刻处在可控范围内。
“好点了吗？”他低声问，指尖轻轻摩挲她的肩头。
“好多了。”林晚靠在他身侧，贪恋着这片刻的温暖。顾夜白的爱有时像牢笼，但她心甘情愿被囚禁其中。只是如今，这座牢笼她还能待多久呢？
舞曲响起，顾夜白牵着她步入舞池。他的舞步优雅而引领性强，林晚只需跟随。这是他们练习过无数次的舞步，但今晚她的身体却有些不听使唤。
一个旋转，她的脚步微微踉跄。顾夜白稳稳扶住她，眉头几不可见地皱起：“晚晚？”
“抱歉，脚滑了一下。”她勉强笑着，心跳如鼓。
顾夜白没说什么，但接下来的舞步明显放缓了许多。他的目光始终锁定在她脸上，锐利得仿佛能看穿一切伪装。
终于熬到离场时刻，顾夜白体贴地为她披上外套，向众人道别。加长轿车早已等候在外，司机恭敬地拉开车门。
车内暖气开得很足，林晚靠在真皮座椅上，终于可以暂时卸下伪装。车窗外的霓虹灯流光溢彩，映在顾夜白轮廓分明的侧脸上。他正低头查看手机邮件，屏幕冷光在他眼中闪烁。
“今天辛苦你了。”他突然开口，视线仍停留在屏幕上，“我知道你不喜欢这种场合。”
“陪你就不辛苦。”林晚轻声回应。
顾夜白终于收起手机，转向她：“那个沈斯年，以后少接触。”
林晚一愣：“为什么？”
“我不喜欢他看你的眼神。”他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反驳的决断。
又是这样。顾夜白的控制欲时常让她窒息，但今晚她太累了，无力争辩，只是默默点头。
回到家，顾夜白被一个紧急电话叫进书房。林晚独自走进卧室，反锁上门后，终于允许自己瘫软下来。她跌坐在梳妆台前，颤抖着打开最底层的抽屉，取出藏在深处的药瓶。
倒出两片白色药片，她和水吞下，然后盯着镜中那个逐渐陌生的自己。
“还能瞒多久呢？”她轻声问镜中的倒影。
脚步声从门外传来，林晚迅速藏好药瓶，换上睡裙。当顾夜白推门进来时，她已经躺在床上了。
“这么快就睡了？”他坐在床边，手指轻轻梳理她的长发。
“嗯，有点累了。”她闭着眼，假装困倦。
顾夜白的吻落在她的额头，温柔得让人想哭：“晚安，我的晚晚。”
灯熄灭了，黑暗中，林晚睁开眼，听着身边人均匀的呼吸声。泪水无声滑落，浸湿了枕巾。
而另一侧，顾夜白在黑暗中睁着眼睛，手机屏幕亮着，显示着助理刚发来的消息：“已初步调查沈斯年背景，无异常。继续深入调查吗？”
他按下回复键：“继续。我要知道他接近晚晚的所有目的。”
手机屏幕的光映在他眼中，明明灭灭。
晨光透过厚重的丝绒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狭长的光带。林晚睁开眼，第一时间感受到的是右手手指熟悉的僵硬感。她悄悄将手缩回被子里，轻轻揉搓着指关节，等待着那股无力感慢慢消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