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衍，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生病了？」她关切地伸手探了探我的额头。
我抓住她的手，紧紧握在掌心。
她的手很暖，驱散了我心中一部分的寒意。
「晴晴，如果……」我看着她的眼睛，艰难地开口，「如果我遇到一个天大的麻烦，一个可能会毁掉我们所有未来的麻烦，你……会离开我吗？」
苏晴愣住了，随即皱起了眉头。
「说什么傻话呢？我们不是说好了吗？要永远在一起，不管发生什么事。」
她的眼神清澈而坚定，没有丝毫犹豫。
我心中一暖，将今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包括沈婉的出现，江枫的背叛，和那个荒唐的要求。
当然，我隐瞒了重生的部分。
苏晴听完，小脸气得通红。
「太过分了！这个老妖婆，她凭什么这么对你？还有江枫，他怎么能这样！亏你还把他当最好的朋友！」
她义愤填膺地拍着桌子，引来了邻桌的侧目。
「嘘，小声点。」我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我们要想办法解决问题。」
「解决？怎么解决？那个沈婉一看就不是好惹的，她连你住哪儿都能查到，还能买通你的房东……」苏晴的眉头紧紧锁在一起，满脸担忧，「阿衍，要不……我们报警吧？」
报警。
上一世我也想过，但根本没用。
沈婉的律师团队能把黑的说成白的，最后只会变成一场民事纠纷，不了了之。
而我，只会遭到她更疯狂的报复。
「报警没用的。」我摇了摇头，「她很聪明，不会留下任何实质性的证据。」
「那怎么办？难道就任由她摆布吗？」苏晴急得快哭了。
我沉思了片刻，脑中闪过一个念头。
「或许……我们可以主动出击。」
「主动出击？」
「对。」我看着苏晴，目光坚定，「沈婉之所以找上我，就是因为我和她儿子顾沉长得像。那如果……我变得不像了呢？」
苏晴的眼睛亮了起来：「你的意思是……整容？」
「不，整容太慢了，而且风险大。」我摇了摇头，「我说的是，毁容。」
苏晴倒吸一口凉气，猛地捂住了嘴。
「阿衍，你疯了！不行，绝对不行！」
「晴晴，你听我说。」我抓住她的肩膀，强迫她看着我，「这是唯一釜底抽薪的办法。只要我这张脸不再像顾沉，沈婉的目标就会消失，她所有的计划都会落空。长痛不如短痛，一点皮外伤，换我们未来的安宁，值得。」
我的语气很平静，但内心却在滴血。
没有人愿意毁掉自己的容貌，但和上一世被病痛折磨、最终惨死的结局相比，这已经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
苏晴的眼泪掉了下来，她拼命地摇头：「不，我不准你这么做！肯定还有别的办法的，我们再想想，再想想……」
看着她为我伤心难过的样子，我心如刀割。
但我知道，我没有时间了。
沈婉的耐心是有限的，我必须在她进行下一步动作之前，彻底断了她的念想。
当天晚上，我把苏晴送回家后，一个人来到了城郊的一处废弃工厂。
我从地上捡起一块边缘锋利的玻璃碎片，对着水坑里自己那张和顾沉一式一样的脸，闭上了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