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痛传来，温热的液体顺着我的脸颊滑落。
再见了，陆衍。
也再见了，顾沉。
5. 绝望之选
第二天，我顶着一张缠满绷带的脸去了公司。
同事们看到我都吓了一跳，纷纷上来询问。
我只说是昨晚回家路上不小心摔了一跤，磕在了马路牙子上。
没人怀疑。
只有我的部门经理，在看到我脸上的伤时，眼神闪烁了一下，表情有些不自然。
这个细节让我心里咯噔一下。
但我没时间多想，苏晴的电话就打了过来，电话里她的声音带着哭腔，说她家楼下有两个黑衣人，不让她出门。
我心急如焚，立刻请假冲出了公司。
当我赶到苏晴家楼下时，果然看到了两个穿着黑色西装、戴着墨镜的男人，像两尊门神一样守在单元门口。
是沈婉的人。
她竟然把主意打到了苏晴身上！
我怒火中烧，直接冲了过去：「你们想干什么？给我滚开！」
两个黑衣人拦住了我，其中一个面无表情地开口：「陆先生，我们老板想见你。」
「我不想见她！让她别再来骚扰我和我的女朋友！」我试图推开他们，但他们像两座山一样，纹丝不动。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缓缓停在了路边。
车窗降下，露出了沈婉那张冷漠的脸。
「上车。」她命令道。
我看着被困在楼上的苏晴，咬了咬牙，最终还是拉开了车门。
车里，沈婉正悠闲地品着红茶，她瞥了我一眼脸上的绷带，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真是个烈性的孩子。可惜，你以为这样就能摆脱我了吗？」
「你到底想怎么样？」我压着怒火问。
「我昨天说得很清楚了。」沈婉放下茶杯，「做我的儿子，或者，让你和你这个漂亮的女朋友，一起从这个城市消失。」
「你这是在威胁我！」
「你可以这么理解。」沈婉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地看着我，「陆衍，我调查过你。孤儿，从小在福利院长大，靠着自己的努力考上大学，现在在一家小公司做着最底层的工作，每个月拿着几千块的工资，还要还助学贷款。你告诉我，你拿什么跟我斗？」
她的话像一把把尖刀，刺进我最脆弱的地方。
是啊，我一无所有，拿什么跟她斗？
「你以为毁了这张脸就没事了？」沈婉冷笑一声，「我有一百种方法，可以让你变得比顾沉更像顾沉。现代医学这么发达，换张脸，比你想象的要容易得多。」
我浑身一震，如坠冰窟。
是了，我怎么忘了这一茬。
毁容，根本没用。
只要她想，她随时可以把我绑上手术台，把我变成任何她想要的样子。
看着我惨白的脸色，沈婉满意地笑了。
「想通了吗？」她向我伸出手，「跟我走吧，孩子。从今天起，你就是顾沉，顾家唯一的继承人。你女朋友那边，你不用担心，我会给她一笔足够她下半辈子衣食无忧的钱，让她离开你。」
我看着她伸出的那只手，那只戴着鸽子蛋钻戒、保养得宜的手。
就是这只手，在上一世，亲手拔掉了我的氧气管。
无尽的恨意和绝望涌上心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