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是一个面色苍白的年轻男人，眉眼清秀，但眼神空洞，毫无生气。
是顾沉。
而那张脸，除了病态的苍白，几乎和我一式一样。
「看见了吗？这就是我儿子，顾沉。」沈婉将照片放在茶几上，推到我面前，「他上个月刚走，可惜了，这么好的孩子。」
她的语气里没有半分悲伤，只有一种诡异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兴奋。
我别开脸，不想再看那张照片。
「你到底想干什么？」
「很简单。」沈婉收起照片，十指交叉放在膝上，目光灼灼地看着我，「我要你，成为我的儿子。」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疯了？」
「我没疯。」沈婉的表情严肃起来，「顾沉虽然走了，但顾家的香火不能断。你和他长得这么像，就是上天注定的缘分。只要你点头，你现在拥有的一切，我都可以给你十倍、百倍。金钱、地位、女人，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荒谬！
何等的荒谬！
上一世，她也是用这套说辞，先是用舆论逼迫我，再用金钱诱惑我，最后将我彻底拖入地狱。
「我拒绝。」我斩钉截铁地回答，「我有我自己的生活，我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请你马上出去！」
沈婉的脸色沉了下来。
她身后的江枫急了，连忙上前一步，拉住我的胳膊：「陆衍，你傻啊！这是多好的机会！沈阿姨是诚心诚意的，你只要点个头，就一步登天了！」
我猛地甩开他的手，眼神冰冷得像要杀人。
「一步登天？还是 一步登天台？」
江枫的脸色瞬间煞白。
沈婉的眼睛眯了起来，她重新审视着我，眼神里多了几分探究和疑惑。
「看来，你知道的不少。」
我的心一沉，知道自己说漏了嘴。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立刻否认，「我只知道你们两个合起伙来算计我，现在，立刻从我家滚出去！」
沈婉没有动，她只是静静地看着我，那种眼神，仿佛能看穿我的灵魂。
半晌，她忽然笑了。
「有意思。看来你比我想象的要更有趣。」她站起身，理了理旗袍的褶皱，「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你会同意的。」
说完，她转身就走，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江枫看了我一眼，眼神复杂，最终还是跟着沈婉离开了。
门被关上，客厅里恢复了死寂。
我浑身脱力地瘫倒在沙发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我躲过了葬礼，却没躲过沈婉。
她就像附骨之疽，已经缠上了我。
而江枫的背叛，更是像一把刀，狠狠地插在了我的心上。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
我必须做点什么。
我拿出手机，开机，插上电话卡，立刻给女友苏晴拨了过去。
「喂，阿衍，你上午怎么关机了？我好担心你。」苏晴温柔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她是我的光，是我上一世在地狱里唯一的念想。
「晴晴，」我喉咙发紧，「我们见一面吧，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4. 毁容之计
我和苏晴约在一家咖啡馆见面。
她穿着一身白色连衣裙，长发披肩，见到我时，脸上立刻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