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的一部分亮起，显示出皮肤的放大图像。
“好了，晚星，别动。”
一道蓝光投射在她的前臂上。屏幕里，图像中的微小斑点随之发出蓝色的辉光。
林晚星缩了一下。
“有点痒。”
“马上就好。”老王说。
他又敲了几下键盘，一串串数字和图表出现在图像旁边。他关掉蓝光，屏幕上的斑点消失了。
他转向我。
林晚星从床上跳下来，跑到角落里放着儿童读物的小桌子旁。
老王指着屏幕。
“细胞标记物是阳性。”
我走到显示器前，看着那些数字。
“退化指数是多少？”
“百分之零点零三。”
我俯下身，双手撑住桌子边缘。我盯着那个数字。0.03%。
“先天性细胞退化综合征的确诊标准是百分之零点零一。”他说。
“再测一次。”
“文远，我已经测了三遍。设备是今天早上校准的，结果没有错。”
“让我看看校准记录。”
老王在电脑上打开另一个文件。
“早上八点，全部通过。”
他启动了打印机。一张纸从机器里滑出来。他把报告递给我。
我伸出手去接。我的手停在半路，又收了回来，在身侧攥成拳头。我再次伸出手。纸张在我指尖发出摩擦声。
老王收回手，把报告平放在我面前的桌上。
我低头看着打印出来的数据。同样的数字，同样的图表。顶端印着一行黑色的诊断名称。
我走到窗边，看着外面。天已经黑了，楼下的路灯亮着，车辆穿行。
我转过身。
“有没有可能是别的？类似的症状……”
“没有，这种蓝色荧光标记是CRS独有的。你也是医生，文远，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我没有回答。
“爸爸？”林晚星举着一本图画书跑过来，“你给我念这个。”
我的目光从那张报告单移到我女儿脸上。
“爸爸，我们回家吗？”
我双手按在桌面上。金属的台面很凉。
“对。”我的喉咙发紧。我清了清嗓子，“我们现在就回家。”
我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蹲下身，为林晚星穿好。我拉上拉链，整理好她的帽子。
我把她抱起来。
“跟王叔叔说再见。”
“叔叔再见。”
“再见，晚星。”
我抱着她，转身走向门口，没有再看老王一眼。
在走廊里，她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
“爸爸，我今天是不是很乖？”
“是。”
“那我们明天还来这里玩吗？”
我停下脚步。走廊空无一人，只有我们的影子被灯光拉长。
我继续往前走。
“不来了。”
“为什么？”
“因为这里不好玩。”
我抱着她走出大楼，冷风迎面吹来。我把她往怀里紧了紧，走下台阶。
2 封存之秘
我戴上终端设备。
眼前暗下，随即亮起。白色的网格线条在脚下延伸至远方。
一个全息人像在我面前三米处成型。他穿着GHA的制式服装，胸前有一串编号。他面部的数据流有轻微的延迟。
“GHA档案管理局，编号A-771。有什么可以帮你？”
“我需要调阅编号734项目的所有封存资料。权限申请人，林文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