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砚把离婚协议甩在我脸上时，我正跪着求他原谅。
“沈微，陆凛的公司半小时前破产了。”他皮鞋尖抬起我下巴，“你偷的芯片数据，我改了三组核心参数。”
我浑身发抖：“那些竞标书……”
“全是假的。”他俯身捏住我后颈，“包括你昨晚哭着说怀了我的种。”
保镖突然扯开我衣领，微型录音器闪着红光掉在地毯上。
靳砚笑出声：“告诉陆凛，他连你子宫里装窃听器这种烂招都用了，还是输得连裤衩都不剩。”
他指尖划过我小腹：“剖出来看看？我帮你叫医生。”
第一章
靳砚回家时，身上带着初秋夜风的凉意，还有一丝若有似无的、不属于我的香水味。很淡，像昂贵的雪松混着冷冽的琥珀，钻进鼻孔，刺得我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
我把刚炖好的汤放在餐桌上，陶瓷碗底碰到玻璃桌面，发出“咔”一声轻响。
“回来了？”我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稳，像过去七年里的每一天一样。
“嗯。”他应了一声，没看我，径直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对着我，望着外面沉沉的夜色和璀璨的城市灯火。剪裁完美的黑色西装裹着他宽阔的肩背，像一座沉默的山，带着无形的压力。
餐厅里只开了几盏暖黄的壁灯，光线暧昧地流淌。空气有点凝滞，只有汤碗里飘出的热气在无声地扭曲上升。
“喝点汤吧，炖了很久。”我走过去，手指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才轻轻搭上他的手臂。
他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瞬，随即转过身。那双深潭似的眼睛落在我脸上，没什么温度，像是在审视一件物品。我的心猛地一缩。
“好。”他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
我们坐下。银勺碰着碗壁，发出细微的叮当声。我低着头，小口小口地喝着汤，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却暖不了心底那点不断扩大的寒意。那陌生的香水味，像根细小的针，扎在神经末梢。
“今天…很忙？”我试探着问，声音有点干。
“嗯。”他舀起一勺汤，动作优雅，“城西那块地，陆凛咬得很死。”他顿了顿，抬眼，目光锐利地扫过我，“像条闻到血腥味的鬣狗。”
陆凛。这个名字像块冰，猝不及防地砸进我胃里，激得我差点握不住勺子。我猛地抬头，撞进靳砚深不见底的眸子里。他正看着我，眼神平静，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穿透力。
“他…他最近动作是挺大的。”我勉强扯出一个笑，手指在桌布下用力绞紧，指甲掐进掌心，“你…有把握吗？”
靳砚放下勺子，金属磕在瓷碗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他身体微微前倾，隔着餐桌，那股压迫感扑面而来。
“沈微，”他叫我的名字，声音不高，却像重锤敲在鼓膜上，“‘星核’的最终参数，只有我和陈工知道。下周一开标，它就是压死陆凛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盯着我，一字一句，清晰无比：“那是我的命门，也是陆凛做梦都想拿到的东西。”
我的呼吸瞬间停滞了。血液似乎都涌到了头顶，又在下一秒退得干干净净，手脚冰凉。他知道了？他是在试探我？还是…只是陈述一个事实？
“我…我知道它很重要。”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飘，像隔着一层水，“你…你小心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