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源是她怀胎十月生下的，平时母子感情很好，她怎么会如此轻易地放弃孩子？
你看都不看源源一眼吗？他是你的儿子。
我的声音忍不住提高了。
她终于瞥了一眼门口瑟瑟发抖的孩子，但眼神没有丝毫软化，签协议。
我知道今天不可能善了。
看着那把锋利的刀和儿子恐惧的小脸，我做了决定。
好，我签。但你先放下刀，别吓着孩子。
她犹豫了一下，终于把刀放低了些，但没完全放下。
我慢慢走到床边，拿起那份离婚协议。
条款很简单，她确实只要了共同财产的三分之一，放弃孩子抚养权，甚至没要求探视权。
签下名字的那一刻，我的心像被撕裂了一样。
十年感情，七年婚姻，就这样在一把刀的威胁下结束了。
现在，去做饭给源源吃。
她命令道，手里仍然握着刀。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你都逼我签了离婚协议，还管我做饭不做饭？
去做饭！她尖声道，刀又举起来些。
为了不让儿子继续受惊吓，我点点头，好，我去做饭。
源源，来厨房帮爸爸忙好不好？
儿子怯生生地走过来，小手紧紧抓住我的裤腿。
我抱起他，感受着他小小身体的颤抖。
走进厨房，我把儿子放在餐桌旁的椅子上，开始准备简单的晚餐。
过程中，我一直用身体挡在儿子和厨房门口之间，防止叶知秋拿着刀进来。
我能听到她在卧室里走动的声音，似乎在收拾东西。
我的心沉了下去，她真的要走了。
2
我做了番茄鸡蛋面，源源最爱吃的。
孩子显然被吓坏了，吃得慢吞吞的，大眼睛不时瞟向厨房门口，担心母亲突然出现。
“爸爸，妈妈为什么要走？”他小声问。
我喉咙发紧，不知如何回答。
最终只能说：“妈妈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
是因为我昨天没好好练琴吗？
孩子的眼睛里涌上新的泪水。
我的心揪紧了，不，宝贝，不是你的错。
爸爸妈妈之间有些问题需要解决，但这绝对不是你的错。
喂完孩子，收拾好厨房，我抱着源源回到客厅。
叶知秋已经站在门口，身边放着一个行李箱。
她换了一身衣服，化了淡妆，遮住了红肿的眼睛，但脸上的冷峻丝毫未减。
她瞥了一眼我怀中的儿子，眼神有一瞬间的闪烁，但很快又恢复了冰冷。
“我走了。”
她说，声音平淡得像在说明天天气如何。
“你就这么走了？不看源源一眼？不跟他道别？”我难以置信地问。
她停顿了一下，终于看向儿子。
源源，听爸爸的话。
就这么多，没有拥抱，没有亲吻，没有解释。
然后她转身打开门，行李箱的轮子在地上发出咕噜声。
门关上后，那声音逐渐远去，直到完全消失。
怀里的源源突然大声哭起来，“妈妈！我要妈妈！”
我紧紧抱着他，亲吻他的头发，哼着平时能安慰他的小调，但今晚这一切都不管用。
他的哭声撕裂了夜晚的寂静，也撕裂了我的心。
哄了半个多小时，孩子才哭累了睡去。
我把他轻轻放在床上，盖好被子，看着他泪痕斑斑的小脸，胸口涌上一股难以名状的愤怒和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