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众人吓得魂飞魄散,齐刷刷跪了一地。

苏穗却直挺挺地跪着,仰头迎上他冰冷的视线,字字清晰:“若陛下肯开仓放粮,让这宫里的人都有个活路,臣妾又何必费此心机?”

“呵。”萧烬俯下身,修长的手指猛地掐住她纤细的脖颈,力道之大,让她瞬间无法呼吸。

他凑到她耳边,声音低哑而危险:“别人怕你,朕不怕。你想要权,朕可以给你。但你给朕记清楚了——你如今呼吸的每一口暖风,都是朕准的。”

他猛地松开手,苏穗跌坐在地,剧烈地咳嗽起来。

萧烬转身离去,宽大的袖口却不经意间滑落一枚细小的金针,落在泥地里,正是苏穗前几日为他针灸治头风时,不慎遗落在他衣袍上的。

她默默拾起那枚金针,在掌心攥了许久,最终,在无人注意的角落,亲手将其熔进了一处陶管的关键接头里。

从此,这套遍布冷宫的地暖系统,便藏着一把只有她能拆解、也只有她知道在哪里的“钥匙”。

地暖试运行那夜,奇迹发生了。

滚滚热流顺着陶管涌入每一间宫室,冰冷的地面渐渐回暖,连走廊屋檐下凝结的寒霜都融化了。

宫人们感受着这久违的暖意,喜极而泣,纷纷涌到苏穗门前,将她奉若神明,一声声“活菩萨”响彻冷宫的夜空。

而此时,养心殿的暖阁内,萧烬独坐窗前,听着远处传来的欢声笑语,端着茶杯的手指寸寸收紧,眼神也一寸寸地暗了下去。

子时,万籁俱寂。

苏穗的房门被一脚踹开。

萧烬带着一身寒气闯了进来,一把将她从床上揪起,死死抵在冰冷的墙上。

他灼热的掌心贴上她的心口,感受着那剧烈的心跳。

“听见了吗?”他在她耳边低语,带着浓烈的妒意与占有欲,“他们在谢你,不是在谢朕。”

苏穗心跳如擂鼓,面上却强迫自己挤出一个顺从的微笑:“若非陛下庇佑,这宫里谁又敢近臣妾十步?”

他忽然低低地笑了,笑声里却没有半分暖意。

下一刻,他猛地低头,一口咬在她的耳垂上,尖锐的刺痛传来,血腥味瞬间在口中弥漫。

“很好……那就继续演。”他松开她,舔去唇边的血迹,声音喑哑而残忍,“但你记住,下次他们再敢为你欢呼时——朕要你第一个闭嘴。”

一滴殷红的血珠顺着她白皙的颈侧滑落,滴在素色的寝衣上,像一朵猝然绽开的梅。

而在院外墙角的阴影里,一双眼睛静静地注视着屋内的一切。

那人是赵九渊派来的暗哨,他将这一切尽收眼底,握着怀中那封尚未送出的密报,手心渗出了冷汗。

密报上只有寥寥一行字:北疆铁骑异动,先锋距京城,仅余五日路程。

那滴血尚未凝固,真正的寒冬,才刚刚开始。

第4章 雪夜密报藏杀机

风雪无声,将宫城覆上一层冰冷的素缟。

那串新踩出的脚印在枯草间若隐若现,像一道通往深渊的引线,直指枯井。

苏穗拢紧了单薄的冬衣,指尖早已冻得通红,可当她从井台石缝中抽出那个油纸包时,心跳却稳得像一块顽石。

纸包入手,那层薄霜几乎要将皮肉粘连。

她没回屋,而是闪身进了旁边废弃的柴房,借着漏风的窗棂透进的微光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