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用更大的算计来破局？”她几乎是尖锐地反问。
沈屹居然很轻地笑了一下，带着点自嘲：“看，你还是很了解我。是，这可能依然是另一种算计。但薇薇，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快也是最彻底的办法——把我自己变成你的筹码，让你看清全局，然后，你来做决定。”
他深吸一口气：“你可以现在下车，回去告诉陈靖一切，联手他从我这里榨取最大利益。你也可以接受我的安排，得到你职业上应得的一切，然后永远不再看我一眼。甚至……”他顿了顿，声音哑了下去，“你也可以只是拿着这一切，什么都不做，看着我继续在你布的局里打转。”
“无论你怎么选，”他看着她，眼神像深不见底的寒潭，却燃着一点孤注一掷的火光，“我接受。”
顾薇说不出话来。巨大的信息量和情感冲击让她的大脑几乎停摆。恨意找不到落脚点，怨愤失去了目标，过往的七年被颠覆，现在的棋局被彻底掀翻。她像一个突然被赋予了核按钮密码的小兵，手足无措，且心惊胆战。
那晚，沈屹将她送回了公寓楼下。一路无话。
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又暗流汹涌。
顾薇请了年假，把自己关在家里。她需要时间消化，需要冷静地思考。陈靖打来几个电话，语气从试探到催促，她都以身体不适和需要详细构思后续方案为由搪塞过去。
她翻出旧物，找到几张褪色的照片，年轻的他和她，笑得没心没肺。那些被刻意尘封的细节一点点复苏，与现在这个深沉锐利的沈屹重叠，割裂又奇异融合。
她回想他说的关于他母亲、关于沈家的话。她隐约知道他家境复杂，当年他从不细说，她体贴地不同。如今碎片拼凑，虽不完整，却也能想象那背后的冰冷与艰难。
恨吗？好像没那么理直气壮了。原谅吗？那七年的孤寂和困惑又岂是一句话能抹平？
更重要的是现在。他给出的“选择”，像一个烫手的山芋，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又布满危险的尖刺。
一周后，顾薇回到公司。她瘦了些，眼神却更沉静了。
陈靖立刻将她叫进办公室。
“薇安，身体好了？沈屹那边最近有点微妙，恒盛催得紧……”他脸上带着笑，眼底却有压不住的焦躁和审视。
顾薇坐下，神情平静：“陈总，我正想跟您汇报。沈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