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砰地关上。五分钟后她出来了，穿着我的衬衫——下摆垂到大腿，扣子系错了两颗。
「我睡衣掉水里了。」她眼神飘忽，「这个…借我穿一下。」
我指指床上：「你包里还有一套。」
她僵在原地，耳尖红得滴血。
门铃突然响了。林教授洪亮的声音传进来：「小陆啊，给你们送点草莓！」
曲小檀扭头就往浴室跑，被地上的拖鞋绊了一下。我伸手捞住她，衬衫下摆掀起来，露出她藏在睡裤口袋里的东西——那套「忘带」的睡衣。
门铃又响。
「陆凛！」她揪住我衣领，「你敢开门我就…」
「就怎样？」
她踮脚咬了我下巴一口。
门锁转动的声音。周叙白在门外喊：「我拿备用卡开了啊——」
曲小檀尖叫一声钻进被窝。林教授端着果盘站在门口，眼镜片上全是水雾。
「年轻就是好啊。」他放下果盘，笑眯眯退出去，「记得请我喝喜酒。」
周叙白探头进来：「你俩谁解释下？」
被窝里鼓起的一团动了动。
我掀开被子一角，曲小檀蜷成球，手里还抓着那套湿睡衣。
「周叙白。」
「嗯？」
「关门。」
「好嘞！」他飞快退出去，又补了句，「对了，明早七点大堂集合，主任说要拍全家福。」
门关上后，曲小檀慢慢露出眼睛：「…你下巴有牙印。」
「拜你所赐。」
她伸手碰了碰那个印子，突然小声说：「我六岁那次…亲的是右脸。」
窗外雨声渐小。
手机疯狂震动，公司群消息不断弹出。最新一条是主任发的：「经组委会讨论，本次团建最佳CP奖授予——」
配图是周叙白偷拍的那张照片。
曲小檀抢过我手机，飞快打字。发送键按下去的瞬间，我看见了内容：
「谢谢大家，我们在一起二十年了。」
5
「陆工，这位是陈总的女儿，特意来对接项目细节。」
主任推了推眼镜，把穿着香奈儿套装的女孩往我工位带。那女孩伸出手，指甲上镶着水钻：「陆设计师好，我叫陈媛。」
我还没碰她指尖，一杯冰美式突然横插进来。
曲小檀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卫衣帽子歪戴着，嘴角还沾着奶油：「凛哥，你的咖啡。」
陈媛的手僵在半空。
「这位是？」陈媛打量曲小檀的卡通袜子。
「未婚妻。」曲小檀把咖啡往我桌上一放，冰块哐当响，「刚订的。」
主任的保温杯差点摔了。整个设计部突然安静，只有周叙白在复印机后面憋笑的声音。
陈媛收回手：「没听说陆工订婚了啊？」
「昨天定的。」曲小檀掏出手机，屏保是我们团建合照——她P了个钻戒在自己手上，「看，三克拉。」
我呛了口咖啡。
陈媛走后，主任擦着汗跟出去解释。周叙白溜过来敲我桌子：「饲养员，你家猫炸毛了。」
曲小檀正蹲在我椅子上删陈媛的名片，手指戳得屏幕啪啪响。
「删够了？」我拎着她帽子把她提起来，「三克拉？」
她踢了下桌腿：「谁让她摸你手！」
「人家没摸到。」
「那也不行！」她突然跳下椅子往外跑，「我晚上去你家吃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