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司机从后视镜里打量我：
"小姐，你没事吧？"
我这才发现自己的手一直在抖。
"没事，去陆氏大厦，快点。"
雨水顺着发梢滴落在真皮座椅上。
如果这不是梦，如果我真的重生了......
那么苏玫不是唯一要对付我的人。
那个在梦里最后出现的身影，到底是谁？
我盯着电梯里跳动的数字，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那个模糊的身影在记忆里挥之不去，就像卡在牙缝里的鱼刺，隐隐作痛。
"林总监？"
保安老张诧异地打量我湿透的西装外套，"您怎么这个点来公司？"
我扯出个笑：
"临时有份报告要核对。"
数据分析室的门，冷气扑面而来。
保险柜密码盘在黑暗中泛着绿光，我输入生日组合时手指发僵——这是苏玫去年帮我设置的。
"咔嗒。"
文件夹里。
我直接翻到第三页，增长率那栏的数字在手机闪光灯下微微反光。
"果然......"
我喉咙发紧。
纸质版数字末尾的".5"被人用钢笔描粗成了".8"，墨迹还没干透。
身后突然传来高跟鞋声。
"晚星？"
苏玫站在门口，睡裙外套着件长风衣，"大半夜跑来公司，该不会是怀疑我......"
我啪地合上文件夹：
"解释下为什么原始数据也被改了？"
她睫毛颤了颤：
"你胡说什么？"
"监控会拍到谁最后离开办公室。"
我把文件摔在桌上，"或者我们现在就叫保安调记录？"
苏玫突然笑了，涂着丹蔻的手指卷着发尾：
"你以为董事会会相信个连续加班三天的失眠症患者？"
她凑近我耳边，"特别是当你'又'在汇报时情绪失控的话。"
我左肩的胎记突然刺痛。
梦里就是这样，我在会议上突然头痛欲裂，然后......
"明天见分晓。"
我抓起包往外走，她手腕上的钻石手链在应急灯下闪着冷光。
暴雨还在下。
我坐在24小时打印店里，把原始数据扫描件和篡改痕迹对比图缩印成掌心大小。
胎记的灼热感提醒我这不仅仅是职场斗争——如果重生是真的，苏玫背后还有人。
晨会前十分钟，我往太阳穴抹了第三遍薄荷膏。
"林总监脸色不太好？"
财务部的王姐递来咖啡，"听说你通宵改报告了？"
我抿了口咖啡，苦得舌根发麻：
"有人比我更辛苦。"
会议室门开了。
苏玫挽着陈董事的手臂走进来，朝我露出胜利者的微笑。
她不知道我口袋里装着录音笔，更不知道我已经把真实数据发给了每个董事的私人邮箱。
"关于上季度增长率偏差问题......"
苏玫点开PPT的瞬间，我注意到她无名指沾着一点蓝色墨水。
"偏差8.5%？"
我打断她，调出手机里的扫描件投屏，"原始数据是7.5%，而且——"
我放大墨迹特写，"有人昨天半夜篡改了纸质档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