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着一身黑色的真丝睡袍，手里端着一杯红酒，正笑着看我。
“我就知道，我的小默不乖。”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她根本就没睡，她在等我。
她放下酒杯，朝我走过来，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每一下都像踩在我的心脏上。
她没有生气，脸上甚至还带着笑。
她拿出一个平板，点开了一个视频。
视频画面很黑，在剧烈晃动，但声音很清晰。
是我室友胖子的惨叫声。
“大哥，别打了，我不知道啊……”
视频里，一个人被麻袋蒙着头，蜷缩在地上，被几个人用棍子狠狠地殴打。
我认得他身上那件限量版的球衣。
是胖子。
陈姨把平板凑到我面前，轻声说。
“这是不听话的预演。”
“如果你再想跑，下一次，就不是打一顿这么简单了。”
我惊恐地看着她，第一次意识到，她的手段，远不止偷拍和威胁。
她真的会伤害我身边的人。
她从我僵硬的手里拿走我的备用钥匙，还有我的身份证。
“这些，姨先帮你保管。”
她彻底断绝了我所有逃跑的念头。
第二天，她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开着她的玛莎拉蒂送我上学。
车停在校门口，她探过身子，亲昵地帮我整理了一下衣领。
“晚上早点回家，姨给你炖汤。”
周围路过的同学纷纷侧目，对着我指指点点。
我一整天都如坐针毡。
下午上课前，情敌王浩带着几个跟班，堵在了教室门口。
他上下打量着我，一脸嘲讽。
“林默，行啊你，找了个这么有钱的富婆？怎么，不想追周雅了？”
“被富婆包养的滋味怎么样？爽不爽？”
我胸中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
这些天积攒的屈辱、愤怒、恐惧，在这一刻尽数爆发。
我一拳狠狠地砸在了王浩的脸上。
“我操你妈！”
他被我打得一个趔趄，鼻子瞬间见了红。
我们两个人，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扭打在了一起。
4. “保护”的真相
我和王浩打架的事，很快就捅到了导员那里。
影响恶劣，要记大过处分。
我坐在导员办公室里，心里一片冰凉。
我以为回家后会迎来陈姨狂风暴雨般的惩罚。
可她没有。
她只是拿出医药箱，用棉签沾着碘伏，心疼地给我脸上的伤口擦药。
她的动作很轻，很柔。
“疼吗？”
我没说话。
“别怕，姨来处理。”
我不知道她要怎么处理。
第二天，魔幻的事情发生了。
王浩主动找到了我，当着全班同学的面，给我九十度鞠躬道歉。
“林默，对不起，昨天是我嘴贱，都是我的错，你别往心里去。”
我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下午，学校论坛就爆了。
一条关于“本市知名企业万浩集团涉嫌偷税漏税，董事长已被带走调查”的新闻被置顶。
王浩的父亲，就叫王万浩。
王家，完了。
我看着手机上的新闻，浑身发冷。
我知道，这一定是陈姨干的。
晚上回到家，我第一次主动走进了她的书房。
“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