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救赎与背叛
"陈明！救救王强！"小雯冲进诊所，撞倒了正在输液的病人，药水洒了一地。
我连忙安抚受惊的病人，转向小雯："怎么回事？"
"王强欠了高利贷！那些人要打断他的腿！今天下午就要还钱！"她紧紧抓住我的白大褂，指甲几乎要刺穿布料，"三万块！快点！"
"我没有这么多现金。"我皱眉。
"你存折上有！我知道你攒了钱准备给你妈治病！"她的眼泪夹杂着劣质睫毛膏，在脸上划出黑色的痕迹，"求你了，老公，我以后再也不和他联系了！"
我盯着她看了许久，知道她在撒谎。但那一刻，她楚楚可怜的样子让我心软。
去银行取钱时，柜员看我的眼神充满同情："陈医生，你这是..."
"急用。"我干巴巴地回答。
那笔钱是给我妈换髋关节的。出门前，我又给几个同学打电话借钱，最终凑了两万五。
小巷深处，几个纹身大汉围着王强，他跪在地上，满脸是血。
"钱呢？"为首的大汉头也不回地问。
我递上信封："只有两万五，能不能..."
"差五千？"大汉转过头，冷笑，"那就打折扣，只打断一条腿。"
我冲上前阻拦，被两个小弟按在地上，王强的惨叫声回荡在巷子里。
医院外，小雯面色苍白，却用最恶毒的眼神看着我："你故意的！你根本没尽全力！"
"我把积蓄都拿出来了，小雯。"
"放屁！"她猛推我胸口，"你就是想借机害死王强！你嫉妒他！"
我无言以对。为什么要救一个情敌？或许只是因为我念过的希波克拉底誓言，又或许只是因为面对小雯的眼泪，我始终无法狠下心来。
06 生死抉择
这天诊所里，我正在给老李头清理耳道，急诊铃声尖锐地响起。
"陈医生！出事了！"护士小李脸色煞白，"小雯出车祸了！和王强一起！"
我的手一抖，镊子掉在地上。
"送到哪家医院了？"
"就在咱们诊所！救护车刚到！"
冲出诊室，看到两个担架被推进来。王强满脸是血，但还有意识，不断呻吟。小雯则一动不动，面色苍白如纸，头部伤口汩汩流血。
"立刻准备缝合，检查有无颅内出血！"我迅速下达指令，戴上手套，"生命体征怎样？"
"血压下降！脉搏微弱！"
接下来的两小时，我的世界只有手术台和小雯苍白的脸。虽然在这段婚姻里背叛和伤害不断，但在生死关头职业道德还是让我全力以赴。
手术结束，我疲惫地走出诊室，诊所保安老张欲言又止地走过来。
“陈医生，我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什么事，直说吧。”
“事故现场我有个朋友是交警，”他压低声音，“车祸前，两人在车里激烈争吵。危急时刻，王强推开车门跳了出去，把小雯一个人留在失控的车里……”
我心头一震，看向急诊室里的王强。他正接受护士清理面部伤口，一边夸张地向赶来的岳父岳母描述事故经过，把自己塑造成英雄。
“我拼命想救小雯，但车子失控了……”他声泪俱下。
我握紧拳头，指甲陷入掌心。为了自保，他连小雯都可以牺牲。
病人失血过多，需要立即输血！我的同事老刘从急诊室冲出来，她的血型是 RH 阴性，医院血库存量不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