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艰难又疯魔的说着,语句割裂又怪异,像是硬挤出的诅咒。
他开始坐好默念经文。
我知道他在祈祷,祈祷我下一世还能和他在一起。
我恶心到干呕,看着癫狂的男人,我恨不得扑上去杀了他。
贺州白拽着朴抿的辫子往出走,一路拖行后挂上门楼,他语气平静。
“你就在这赎罪吧,我自己找。”
说罢他大声呵道。
“叫所有人来看,看他是怎么死的!被他害过家人的兄弟们都出来,看着他死!死了也不许摘下来,就挂在这!叫他的信徒也来看,看看他们的神也是会死的,看看他是多么卑劣,这就是盲目信仰的下场!”
朴抿的嗓子像破风箱一样叫喊着。
“贺州白,你永远也找不到她,永远!”
任期赶来看着吊着的朴抿,眼里满是愤恨。
他几步跑进去找贺州白。
“哥,他交代了没有?”
贺州白摇摇头。
“小期,当年他也害的你家破人亡,你去打几鞭子消消气,然后帮我找找,这寨子里曾经有个大嫂救过我,我快病死了,是她照顾了我一天一夜,还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肉给我吃,当初我们过于狼狈,没有好好谢她,现在该好好谢谢人家。”
任期眼神一闪,应声出去了,脚步有些慌乱。
过了两天任期还没消息,甚至有些躲着贺州白。
任期是贺州白最好的兄弟,这还是头一次躲着他。
他专门在门口等,见到任期扭头想跑,他沉声叫着。
“任期,你躲我干什么,找到大嫂了吗。”
任期摇摇头,有些讪讪。
“哥,没找到,寨子里死了太多人,还是算了吧,可能那大嫂早就死了也说不准。”
“你问了吗?就算死了,也要去上柱香吧。”
在贺州白探究的眼神下,任期硬着头皮说着。
“那我再找找。”
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阿媚说话了。
“是我姐姐救你,她腿上少了好大一块肉。”
贺州白看着任期一言不发,任期冒出冷汗,猛地跪下。
“哥,不是我瞒你,是她说你知道会大发雷霆,让我别说。”
“三年前你淋雨又挨打,朴抿那个狗杂种没给咱们一点活路,兄弟们都没办法出去买药买吃食,妲妩来的时候也是两手空空,只带着一把草药,她碾碎了喂给你,你一直说渴,她割了手给你喂血,最后留下两块肉走了,还留下一方帕子给你包扎了胳膊,我们见你好起来,把帕子收起来不敢多话,她留下路线,让我们别告诉你,那会你听到她的名字都会大发雷霆,我们就谁也没敢说。”
贺州白的脸上难看到极点。
“怎么可能,那天那个大嫂手那么粗糙,身上有一股死人的味道,我问她是不是生病了,她嗓子粗哑,说自己已经命不久矣,怎么可能是妲妩!”
“妲妩最娇气,她每天都要洗澡,嗓子更是连大声说话都怕劈叉,一点活都不干,手上哪里来的茧子!要不是她最爱享受贪慕虚荣,也不会用我贺家的命去换她的荣华富贵!”
任期被骂的一声不吭,阿媚在旁边不服气的喊着。
“我姐姐才不是呢,我姐姐很早就要起床干活,晚上屋子更是不断人,大祭司总是骂她,还把她吊起来打,她身上的伤从来没好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