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前魔界入侵，我剑宗联合其余六宗，助仙尊铲平魔族。
百年后，因为仙门圣女清绮一句，“剑宗人的灵髓最能助我恢复功力。”
仙尊就屠我剑宗满门，生抽我剑宗108人骨髓。
师父常说，当今修真界秩序井然，仙尊明理，我的剑术杀伐心过重，易滋生心魔。
于是亲手封印了我大半功力。
可如今。
“师父，您还如此认为吗？”
1.
宗门被灭的前一日，刚引气入体不久的小师弟，还扯着我的衣袖，叽叽喳喳地求我下次下山，定要为他带一柄小木剑。
我觉得聒噪，屈指欲弹他额头。
师父却温和地按住我的手，笑道：“凌霜，他是你师弟。”
“是你在这修真路上，最亲近的同门手足，岂可如对待魔障般随意。”
最亲近的同门？
我天赋剑术聪慧，却不知人情世故，不是很懂同门的深意。
但师父的话，我总是听的。
我收回手，答应小师弟明日便将木剑给他带回。
小师弟开心得在练功坪上直蹦跶。
我蹙眉看着他，低声念了句“吵闹”。
第二日晨曦微露时，我便御剑下山，去找工匠铺子了。
2.
此刻，我握着那柄还带着清香的木剑，僵立在宗门的山门牌坊之下。
目之所及，尽是同门尸骸。
早上还笑着叫我大师姐的小师弟，此刻经脉尽碎地倒在石阶旁，脊椎骨被生生挖出来，抽干了灵髓。
我费力掰开他紧攥的小手。
里面是一枚我在他初次练气时，随手赠予的温润玉佩。
我看着那玉佩，沉默了许久，“蠢材，人都死了，还攥着这个做什么。”
“不过，玉佩都裂了，一定……很疼吧？”
我从残阳如血，枯坐到冷月高悬。
等来了灵霄仙宗的清虚长老。
他见到我，先是面露惊诧，随即拂尘一摆，叹息，“万幸，总算还有一个活口，剑宗也算没有灭绝。”
我茫然抬眼，看向他，“然后呢？”
清虚长老似是一怔，才明白我问的话，缓声说，“你且宽心，贫道既来，必护你周全。”
“此番行为的确是仙尊做过了，为了仙门圣女一言，竟令贵宗遭此大劫。”
“贫道已劝诫过他。”
“他应不会再追究于你。”
我有些听不懂，只是执着地问，“可师父说过，修真界亦有铁律，杀人偿命。”
“为何您只是劝诫？”
话音落下，清虚长老那悲悯祥和的面容一僵，“荒唐！你可知你所言之人是谁？”
“那是天下共尊的仙尊，是平定魔祸，赐予人间百年安宁的天下共主！”
“你怎敢有弑尊之念？”
清虚长老化神期的威压压制下来，我喉头一甜，呕出了一口鲜血。
我咬牙强撑，反驳他，“您说得不对。”
“师父说过，百年太平非他一人之功。”
“我剑宗元婴以上长老十去七八，六大宗门多少道友身死形消，方才换得魔祸平息，非他一人之功！”
我每说一字，周身压力便重一分，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就在我即将被这威压碾碎之际，天际忽传来无数破空之声！
一道道强横或温和的气息正从四面八方急速赶来。
“清虚长老手下留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