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众在直播间炸开了锅:
“砚神是被迫营业吗?发给素人干嘛?图她更安全?”
“不懂就问,林溪有什么魔力?能让冰山点头?”
“南极冰川撞上温吞白开水?这CP感…太抽象了!”
“林溪才是真淡定姐!砚哥的‘挺好’在她面前毫无杀伤力啊!”
林溪并非毫无波澜。她更倾向于用心理咨询师的逻辑解读顾时砚的行为:在所有女嘉宾里,她展现的“无攻击性”、“无企图心”最为纯粹,是天然的“安全区”。于是,她回复给他的短信也越发“官方”和“职业”:“顾老师辛苦了。”“顾老师注意休息,录制强度大。” 像在完成一份关于“安全距离”的确认报告。
2 寒冰下的裂缝
节目组显然不满足于表面的平静。第五天,一场精心策划的“真心话大冒险”被推上日程。灯光调暗,气氛变得粘稠而充满张力。旋转的酒瓶成了命运的指针,每一次停下都掀起一阵小小的波澜。
苏蔓蔓抽到问题:“最不能接受伴侣的什么特质?”她微微侧头,露出天鹅般优美的颈线,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顾时砚,声音甜得发腻:“唔…最讨厌不诚实和跟前任纠缠不清啦!”刻意强调的“前任”二字,如同投石问湖。
顾时砚是下一个。气氛瞬间凝滞。所有人,包括镜头后的导演,都屏住了呼吸。他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在酒杯底座边缘摩挲,低垂的眼睫在冷白的面容上投下小片阴影。几秒令人窒息的沉默后,低沉磁性的嗓音响起,如同冰珠坠地:
“利用和欺骗。”
他顿了顿,抬眼看了一圈众人,那目光冷冽得能冻结空气,最终落回虚空中的某个点,补充道:“尤其是…利用情感。” 那极细微的停顿和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几乎无法捕捉的冷厉痛楚,像一道骤然划破冰面的裂痕。
林溪的心跳漏了一拍。这不是台本,也不是表演。她的专业雷达敏锐地捕捉到了那瞬间泄露的真实情绪——一种深埋的、被触碰伤疤的应激反应。她不动声色地端起水杯,指尖却微微发凉。
最后一轮,问题直指人心深处:“分享一段童年让你感到‘被爱’的记忆。”
苏蔓蔓分享了明星妈妈的探班惊喜;周扬说起父亲带他踢球的快乐时光;小雅讲了奶奶做的红糖糍粑;陈野则回忆了启蒙老师对他画作的赞赏。气氛转向温情脉脉。
轮到林溪。她想了想,语气平和得像在叙述别人的故事:“大概五岁,父母临时有事外出,我独自在家突发高烧。邻居张奶奶发现我没像往常一样在楼道玩,敲门没应,从门缝看到我蜷在地上。”她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她一个快七十岁的老人,驼着背,硬是把我背起来,一步一步挪下六楼,跑到最近的社区诊所。她后背全是汗,滴在我脖子上,烫得吓人。那是我第一次知道,原来毫无血缘关系的善意,可以沉重到让人记一辈子。” 没有煽情,只有一种沉淀后的温暖力量。
最后,焦点无可争议地落在顾时砚身上。棚内落针可闻,连呼吸声都刻意压低了。无数目光聚焦在他身上。他依旧垂着眼,只是握着酒杯的手指骨节因用力而泛起青白,像在极力克制着什么。时间仿佛被拉长、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