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面，比刚刚的紫霄神雷，还要震撼。
苏烟雨缓缓站起身，目光扫过在场所有瑟瑟发抖的修士。
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每一个角落。
“今日，我等九十九护道者在此立誓。”
“凡伤我家道子一根汗毛者，无论仙凡，无论神魔，其宗门，其血脉，其九族，乃至其存在过的一切痕迹，都将从这个世界上，被彻底抹去。”
她顿了顿，露出了一个甜美得令人心悸的笑容。
“现在，就从一场小小的示范开始吧。”
04
大师娘苏烟雨的话音，仿佛带着某种言出法随的魔力。
她话音落下的瞬间，天地变色。
不是乌云，不是雷鸣。
而是一种源自灵魂最深处的战栗。
在场的所有修士，无论修为高低，都感觉自己的神魂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了。
他们的眼前，不再是这片焦土，不再是那九十九位绝美的女子。
而是他们内心最恐惧的景象。
有人看到了自己苦修千年，最终在天劫下化为飞灰。
有人看到了自己的宗门被仇敌攻破，血流成河。
有人看到了自己的道侣与挚友，在自己面前被凌迟处死。
幻象，却又无比真实。
惨叫声，哀嚎声，此起彼伏。
他们陷入了心魔劫，永世沉沦。
而我，躺在地上，看到的却是温暖的阳光和盛开的桃花。
大师娘的力量，精准地绕过了我。
九师娘柳如烟走到了已经吓傻的紫云仙子面前。
她蹲下身，捏住紫云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
“你刚刚说，我们家渡儿污了你的眼？”
“不……不是……我错了！仙子我错了！我嘴贱！我不是人！”
紫云涕泪横流，语无伦次地求饶。
“别怕，我不会弄瞎你的眼睛。”
柳如烟笑得很温柔，动作却无比残忍。
她伸出手指，在紫云的双眼上轻轻一点。
“我只是让你，以后无论看到什么，都会变成你现在这副跪地求饶的贱样。”
“你照镜子，看到的是这张脸。”
“你看你的凌剑哥哥，看到的也是这张脸。”
“你看着这天地万物，山川河流，看到的，全都是你自己最卑贱，最丑陋的模样。”
“啊——！”
紫云发出了凄厉到不似人声的尖叫。
她疯狂地抓向自己的眼睛，可什么都改变不了。
她的瞳孔里，倒映出的，只有她自己跪在地上，丑态百出的倒影。
这个诅咒，比杀了她还要恶毒一万倍。
“师……师娘……”
我用尽全身力气，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
“不要……”
太残忍了。
这已经超出了我的认知。
凌剑听到紫云的惨叫，像是回过神来。
他拖着被废掉的腿，疯了一样爬向紫云。
“住手！你们这群魔鬼！有本事冲我来！”
他抱着紫云，对着师娘们怒吼。
然后，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转头对着怀里已经崩溃的紫云咆哮。
“都是你！要不是你这个贱人，我怎么会惹上她们！都是你的错！”
他竟然开始撕打紫云。
大师娘苏烟雨看着这出闹剧，好看的眉头微微蹙起。
“真是……不堪入目。”
她似乎失去了所有的耐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