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她嫣然一笑，百花失色。
“我是我们家渡儿的大师娘啊。”
她说着，目光转向我，眼神瞬间从慵懒变得心疼。
“哎呀，看看我们的小渡儿，怎么弄得这么狼狈。”
她一步步向我走来，那些围观的修士吓得连连后退，自动让开一条路。
九师娘柳如烟没那么好性子。
她一袭红衣，抱臂立于空中，凤眼含煞。
“大师姐，跟这群垃圾废什么话。”
“他们敢伤我们渡儿，就该把他们神魂抽出来点天灯，永世不得超生！”
柳如烟的声音又脆又亮，内容却让人不寒而栗。
她走到凌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你，刚刚是用这只脚，踩我们家渡儿的脸？”
凌剑吓得魂不附体，连连摇头。
“不……不是我……前辈饶命！前辈饶命！”
“不是你？”柳如烟笑了，笑得明艳又残忍，“没关系，我帮你回忆一下。”
她抬起穿着红色绣鞋的脚，轻轻地，踩在了凌剑的膝盖上。
“咔嚓！”
一声清脆的骨裂声。
“啊——！”
凌剑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嚎，他的膝盖骨被直接踩成了齑粉。
紫云仙子吓得花容失色，她连滚带爬地跪倒在地，对着柳如烟拼命磕头。
“前辈饶命！前辈饶命！都是凌剑哥哥的错！是他非要羞辱秦公子的！不关我的事啊！”
她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对不起，这个事是我的错，要打就打我吧，别怪凌剑哥哥！”
她一边说着，一边悄悄地往后挪，试图远离这个恐怖的女人。
“哦？”柳如烟挑了挑眉，“倒是个有情有义的小丫头。”
她话锋一转，声音冷了下来。
“可惜，我不喜欢。”
“你说不关你的事？”
柳如烟的目光转向了人群中一个瑟瑟发抖的胖修士。
“你，出来。”
那胖修士双腿一软，直接尿了裤子。
“前……前辈……”
“刚刚，是不是这个小丫头说，我们家渡儿像烂泥？”柳如烟问。
胖修士不敢撒谎，拼命点头。
“很好。”
柳如烟打了个响指。
那个胖修士的身体，在一瞬间，真的化作了一滩烂泥，瘫软在地，只留下一颗惊恐的头颅还在外面。
“现在，你和我们家渡儿，谁更像烂泥？”
柳如烟微笑着问那颗头颅。
那颗头颅眼中的光芒迅速黯淡下去。
我躺在地上，看着这匪夷所思的一幕，大脑已经停止了思考。
师娘……
杀人了……
杀得如此风轻云淡，如此……理所当然。
这和我印象里那个因为一道菜咸了都会懊恼半天的九师娘，是同一个人吗？
这时，大师娘苏烟雨已经走到了我的身边。
她蹲下身，伸出纤纤玉手，想要抚摸我的脸，却又怕弄疼我，悬在了半空。
她的眼中，满是疼惜。
“疼不疼啊，小渡儿。”
我张了张嘴，发不出声音。
“我们是你的护道者。”
苏烟雨的声音很轻，却像一道惊雷在我脑中炸响。
“在你真正成长起来之前，负责为你扫清一切障碍。”
“我们，合欢宗九十九位弟子，皆是你一人的护道者。”
她的话音刚落，天空中，九十九位师娘齐齐向我躬身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