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的脸更白了：“我儿子当年进山前，也跟我提过‘冒烟的黑印子’……”
回到客栈，我们开始整理装备。霍岚把那张黑影照片贴在墙上，指着它说：“明天一早出发，按当年九人的路线走，三天内找到他们的营地。只要能找到更多线索，不光能拍好纪录片，说不定还能帮老王找到他儿子的消息。”
马凯拍了拍我的肩膀：“陈默，明天就靠你了，别让咱走岔路。”
我点了点头，心里却七上八下的。晚上躺在硬板床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窗外的风刮过木屋，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有人在哭。
我摸出手机想给我妈发个消息，却发现连紧急电话都打不出去——龙窝镇像个被世界遗忘的孤岛，而我们明天就要往更危险的地方走。
第二天早上五点，天还没亮，我们就背着装备出发了。老王开着一辆雪地摩托在前面带路，我们跟在后面，踩着没过脚踝的积雪，往鹰嘴崖的方向走。
雪地里的脚印很快被风吹平，身后的龙窝镇越来越远，最后只剩一片白茫茫的雪山。
我回头望了一眼，心里突然冒出个念头：我们这一去，是能揭开真相，还是会像那些失踪的人一样，永远留在这片雪地里？
第二章 失灵的罗盘与雪地里的无趾脚印
进山的前三天，比我们预想的要顺利得多。
老王对路线熟得不能再熟，每走两公里就停下来核对地图，偶尔还会指着远处的山峰说：“那座是‘望乡峰’，当年九人队就是从那边绕过去的，听说他们还在峰顶拍了合影——我儿子十年前也在那峰上给我打过电话，说看到了‘奇怪的光’。”
马凯的摄像机就没停过，一会儿拍雪山全景，一会儿蹲下来拍雪地里的动物脚印，嘴里还不停念叨：“这光影绝了，等后期加上配乐，观众肯定得跟着揪心。霍导，咱到时候开头就用这望乡峰的镜头，再配上老王这段话，绝对抓人。”
霍岚点了点头，手里还在翻那个牛皮本：“我爷爷的笔记里写过，望乡峰附近有‘异常磁场’，待会儿到了峰顶，咱们测测。”
李娜则举着录音杆，连风吹过松树枝的“沙沙”声、积雪从枝头掉落的“簌簌”声都录了下来。
她跟我说：“有时候最不起眼的声音才是关键——要是真有‘山鬼’，总不能一点声儿都不发吧？上次在罗布泊，就是靠一段低频声，找到了废弃的地下工事。”
我拿着笔记本，对照着当年的资料记录沿途的情况。
第一天晚上，我们在一片松树林里扎营，篝火噼啪作响，霍岚把那张黑影照片铺在雪地上，指着背景里的峡谷说：“你们看，这峡谷的形状跟前面那片一模一样，明天咱们就能到那儿，说不定能找到拍照的地方。”
大家都挺兴奋，连一直愁眉苦脸的老王，脸上都露出了点期待的神情。
他从怀里掏出个旧手机，屏幕都裂了，给我们看他儿子的照片：“我儿子叫王小军，当年才二十岁，最喜欢进山采药……要是能找到他的遗物，我也能安心了。”
第二天下午三点多，我们终于看到了九人队当年的营地遗迹——一片被积雪覆盖的空地，周围的松树有被砍过的痕迹，地上还散落着些生锈的金属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