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儿！”霍岚激动地叫了起来，马凯立刻扛起摄像机，镜头对着空地来回扫。我蹲下来，用登山杖拨开积雪，没挖几下就碰到个硬东西——是个生锈的搪瓷缸，上面印着“为人民服务”的字样，边缘还缺了个口。
“这肯定是他们当年用的。”我把搪瓷缸递给霍岚，她小心翼翼地放进防水袋里，手指摩挲着缸沿：“我爷爷的笔记里提过，地质队每个人都有一个这样的搪瓷缸，上面还会刻名字……你看，这里是不是有个‘林’字？”
我凑过去一看，还真有个模糊的“林”字刻在缸底。“应该是九人队里的林工程师！”我翻出资料里的名单，“档案里写着他是队里的技术骨干，负责记录地质数据。”
李娜在旁边挖了一会儿，找出一块军绿色的帐篷布料，边缘已经腐烂了，上面还沾着点暗红色的印记。
“这颜色跟档案里写的一致。”她举着布料对着阳光看了看，“就是不知道这印记是什么——血迹？还是别的东西？”
我们挖了一下午，总共找到五件旧物：两个搪瓷缸、一块帐篷布、一个生锈的登山扣，还有一支钢笔——笔杆是黑色的，已经冻裂了，笔帽上刻着个“张”字，应该是队里的张队长。
霍岚把这些旧物都收进包里，兴奋地说：“这些都是实打实的证据，等拍出来，肯定能让观众相信这案子不简单——而且我总觉得，这些旧物里藏着线索。”
就在我们收拾东西准备继续往前走的时候，老王突然“咦”了一声。他手里拿着个旧罗盘，指针正疯狂地转着圈，怎么晃都停不下来。
“不对劲啊。”老王皱着眉，把罗盘递给我，“这地方我来了不下十次，从来没遇到过罗盘失灵的情况——上次我儿子来，也说过罗盘乱转，我当时还骂他瞎扯。”
我接过罗盘一看，指针转得跟电风扇似的，根本没法看方向。
马凯凑过来说：“可能是山里的磁场问题吧？我拍纪录片的时候遇到过，比如有铁矿的地方，罗盘就会这样。”
霍岚却没这么乐观，她从包里掏出个指南针APP，打开一看，屏幕上的指针也在乱晃。“我爷爷的笔记里写过，5801项目就是研究‘异常磁场’的，说鹰嘴崖附近有‘未知的干扰源’。”
她皱着眉，“咱们得小心点，按地图走，别偏离路线。”
老王还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叹了口气，把罗盘揣回兜里。
我心里却有点发毛——档案里的“辐射黑印子”、老王儿子说的“奇怪的光”、现在的“罗盘失灵”，这些事好像都串起来了，绝不是巧合。
第三天早上，我们继续往鹰嘴崖深处走。雪下得比前几天大了些，风也更猛了，吹在脸上跟刀子割似的。
马凯的摄像机镜头上结了层霜，他不得不每隔十分钟就用围巾擦一次，嘴里还抱怨：“这鬼天气，再这么下，无人机都没法飞了。”
中午的时候，我们在一片背风的山坡上吃了点压缩饼干。李娜突然说：“你们有没有觉得，这山里太安静了？连鸟叫都听不到。”
我愣了一下，仔细听了听——确实，除了风声和我们的脚步声，连一点动物的动静都没有。老王喝了口热水，声音有点沉：“鹰嘴崖这边就这样，冬天的时候，连兔子都不敢往这边来。我儿子当年也说，进山后没见过一只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