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拼命点头,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第一,关于这具尸体,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今晚没来过这里,没见过我,没收到任何信息。明白吗?”
“明…明白!”
“第二,他之前让你准备的汽油桶,处理干净了没有?”
她茫然地摇头:“他说…他说他会处理……”
蠢货。又一个把柄。
“现在,立刻,用你的手机,给你最信任、但绝对和他没有交集的朋友发信息,就说你心情极度糟糕,要去她家住几天,让她等你。然后关机,拔掉SIM卡。”我得确保她暂时消失,不能让他通过她找到我,或者她慌乱之下又做出什么蠢事。
她手忙脚乱地照做,手指颤抖得几乎握不住手机。
我则快速用“丈夫”的手机,再次给那个“处理人”号码发了一条信息。必须弥补,必须扰乱他的判断。
“刚才发错了。是‘她永远不会知道那场火是为她放的’。下次做事干净点,别留任何把柄。资金已汇,近期勿联。”
发送。
这条信息矛盾重重,漏洞百出。他会怀疑,会困惑,会猜测手机到底在谁手里,是我,是警察,还是这个吓破胆的女人?他会迟疑,会花时间去确认。而这,就是我需要的宝贵时间。
处理完信息,我立刻开始清除手机里所有关于“我”的痕迹——我的指纹录入,我的面部识别。只留下他“丈夫”的。然后,我将手机谨慎地收进口袋。这是重要的道具,也可能是诱饵。
做完这一切,我看向那个刚刚关机、拔出SIM卡的女人。她像个等待审判的囚徒,惊恐地望着我。
“从后门出去,绕路离开。找个不需要身份证的小旅馆住下,现金付款。记住,你没来过这里。”我冷冷地吩咐,“如果让我发现你联系他,或者报警……”
“我不会!我发誓!”她几乎是爬着冲向门口。
看着她消失在黑暗的走廊尽头,我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房子里再次只剩下我,和冰柜里那具陌生的尸体。
被窥视的感觉并没有消失。他可能在远处用望远镜看着这栋房子,可能入侵了安保系统,可能在某个角落装了摄像头。
我走到窗边,没有拉开窗帘,只是透过缝隙向外望去。夜色依旧沉静,但这份静默之下,仿佛涌动着无数危险的暗流。
他以为他在暗处,我在明处。
但他忘了,一个被逼到绝境、并且发现自己从头到尾都被玩弄的女人,能爆发出怎样的能量。
游戏规则已经变了。
不再是看谁先杀死对方。
而是看谁,先找到对方。
我转身,目光落在灵台上那张笑得温文尔雅的照片上。
我拿起那块冰冷的手表,戴在自己腕上。
滴答,滴答。
时间开始流动。
狩猎,开始了。
亲爱的,藏好一点。
别让我太快找到你。
那会……很无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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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表秒针的滴答声,在死寂的房子里被无限放大,像某种倒计时,敲打在我的神经上。我不能留在这里。这里已经不再是安全的巢穴,而是暴露在猎人枪口下的靶场。
他可能在任何地方看着。通过某个未被发现的镜头,通过远处的高点,甚至……就在附近。
我迅速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