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现在，在哪里？
拿着那份可能已经到手的授权书，或许还有即将赔付的巨额保险金，正在某个地方，看着新闻里关于他“死亡”的报道，嘲笑我的愚蠢和她的天真。
地上的女人似乎被我的举动吓呆了，怔怔地看着我：“……怎么了？他……他不是……”
“他不是你亲爱的情人。”我转过身，声音冷得能冻裂空气，“他是一具用来顶替的尸体。你的真爱，卷了你的钱，或许还有我的命，跑了。”
女人的眼睛猛地瞪大，惊恐和难以置信在她脸上疯狂交织。“不……不可能！他说过……他说过我们会……”
“会在一起？”我嗤笑一声，捡起地上的手机，点开相册，快速翻到最近删除文件夹——里面空空如也。他当然会清理干净。但……
我猛地想起什么，点开手机银行APP。需要指纹验证。我再次抓起那只冰冷的手，用他的食指按上去。
登录成功。
最近的转账记录。就在他“死亡”前一天。一笔五十万的款项，转到了一个陌生的海外账户。备注栏写着：尾款。
尾款。给谁的？给这个替死鬼的家属？还是给帮他完成掉包计的同谋？
而就在刚才，我用这个手机发送了那条“可惜，她知道了”。
这条信息，没有发到地上这个蠢女人的手机里。
它发给了那个备注为“处理人”的号码。
我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被抽空了。
那条信息，打草惊蛇了。惊动的不是这条可怜的小蛇，而是藏在幕后，那条我以为已经死了的毒蛇。
他知道了。他知道我没死，知道我看穿了骗局，知道游戏还在继续。
而他现在，有了防备。
甚至可能……正在看着我。
我猛地抬头，环顾四周。卧室的窗帘拉着，但那种被窥视的感觉，像冰冷的蛛网，骤然缠上我的皮肤。
地上的女人终于从巨大的打击中回过神来，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绝望的呜咽。
“闭嘴！”我低声厉喝，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碎我的肋骨。
我必须冷静。
游戏进入了全新的，更危险的阶段。
猎人和猎物的身份，再次模糊不清。
我看着他苍白平静的遗容，那嘴角仿佛噙着一丝永恒的、嘲讽的微笑。
真遗憾，亲爱的。
你差一点就赢了。
但现在，轮到我来找你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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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人的呜咽声卡在喉咙里，变成一种滑稽的咯咯声。她终于彻底明白，自己不是殉情悲剧的女主角，而是个被骗财骗色、还可能背上杀人嫌疑的彻头彻尾的傻瓜。
恐惧压倒了悲伤，她惊恐地看着我，仿佛我比冰柜里那具陌生的尸体更可怕。
“他……他会杀了我吗？”她声音抖得不成样子，“那个信息……你发的那个……他知道了……”
“他知道我还活着，并且起了疑心。”我快速思考，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至于你？看他心情。也许他觉得你还有用，也许觉得你是个麻烦，需要……清理掉。”
“清理”两个字让她剧烈地颤抖起来。
“不…我不想死……救我……”她爬过来，想抓住我的裤脚。
我后退一步，避开她的手。同情心是奢侈品，我现在没有。“想活命，就照我说的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