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的对比,都是一次凌迟。
我努力地学,努力地模仿那个存在于他口中的、完美的“宋锦书”。
我以为,只要我学得够像,他眼中的那片冰霜,总有一天会融化。
直到林悦的出现。
她是“宋锦书”的双胞胎妹妹,从国外回来。
她第一次见到我,就给了我一巴掌。
“你也配有这张脸?”
她眼中的恨意,几乎要将我吞噬。
从那天起,我的地狱,又多了一层。
她会当着傅九渊的面,故意打翻我做的菜。
“九渊哥,姐姐做的菜不是这个味道。这个女人做的东西,好难吃。”
傅九渊便会让我把一桌子的菜,全部倒掉。
然后罚我饿一天。
她会把我养了很久的猫扔掉。
“姐姐最怕猫毛过敏了,你居然敢在别院里养这种东西?你是不是想诅咒我姐姐?”
傅九渊便会命人把猫送走,罚我在院子里跪一个晚上。
我试图解释。
“我没有……”
“闭嘴。”
傅九渊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你没有资格,提她的名字。”
是啊。
我只是一个影子,一个赝品。
我有什么资格呢?
我甚至连拥有自己喜好的资格都没有。
我收回思绪,目光从那条手链上移开,看向傅九渊。
他的脸上,血色尽褪。
这条手链,是他送给宋锦书的。
而那个被他祭拜了三年的“宋锦书”,手腕上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这是他无法解释的悖论。
是他亲手构建的完美爱情故事里,出现的第一个、致命的裂痕。
“这个……”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
我打断了他。
“傅先生。”
我平静地开口,声音因为虚弱而有些飘忽。
“我们结束吧。”
他猛地抬头看我,眼中是全然的错愕。
“你说什么?”
“我说,”我一字一顿,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我不想再当她的替身了。”
三年的折磨。
一个未出世的孩子。
足够了。
这场荒唐的独角戏,我演累了。
傅九渊的眼中,瞬间燃起怒火。
他一把夺过护士手中的证物袋,狠狠砸在地上。
白玉珠碎裂的声音,清脆刺耳。
“结束?”
他逼近我,咬牙切齿。
“谁给你的胆子说结束?”
“宋錦書,我告诉你,这场游戏,什么时候开始,什么时候结束,都由我说了算!”
“你想走?除非我死!”
他的手,再次掐住了我的脖子。
窒息感传来。
我看着他疯狂的眼,忽然就笑了。
“傅九渊,”我艰难地开口,“你知道吗?”
“三年前,那场车祸,宋锦书根本就没死。”
3
傅九渊掐着我脖子的手,在不住地颤抖。
他的瞳孔剧烈收缩,里面映出我狼狈却带笑的脸。
“你……胡说些什么?”
他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我不曾听过的惶恐。
“我胡说?”
我笑得更厉害了,眼泪从眼角滑落。
“当年宋家的车掉下悬崖,只找到了两具烧焦的尸体。”
“一具是你派人验过DNA的,宋家的司机。”
“另一具,你们凭着一条手链,就断定那是宋锦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