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她们分手在路口。
赵璐挥了一下手。
有事给我发定位。
许棠回家。
屋里仍是昨晚那盏奶黄色的小灯。
她没开大的。
电脑开机的风声嗡嗡。
她进公司系统。
找到薪酬改签的入口。
页面上有一长串注意事项。
她一条条读过去。
填上新的账号。
上传卡片正反面。
点击提交。
页面转了一圈。
成功两个字浮出来。
她靠椅背坐了一会。
胸口的石头慢慢地往下沉。
她打开邮件。
新建主题写着财务沟通。
收件人是顾行之和自己。
抄送空着。
她在正文里写了几句。
从即日起，个人工资发放至本人新账户，家庭共同支出以家庭账户结算，涉及数额与用途请邮件确认。
她读了一遍。
每个字都像压在秤上的小砝码。
她点了发送。
邮件飞出去的那一刻，屋里没有风。
只有墙上的钟轻轻走了一格。
她打开昨晚的录音。
又录了一条。
今天，开户，改签，顺利。
她把文件夹“自救”里新建了三个子文件。
金融，法律，租房。
她把银行回执放进第一个。
把沈槿的名片照片放进第二个。
把几间短租的截图放进第三个。
手机震了一下。
是顾行之的回复。
一个短短的嗯。
后面跟着一句。
别折腾，月底前把卡给我。
她没有回。
她把手机扣在桌上。
玻璃面滑了一下，停在文件袋旁。
她拨了名片上的电话。
对方的声音冷静而温和。
你好，我是沈槿。
许棠自报了姓名。
我需要咨询，关于婚内财务和取证，也可能涉及分居。
对方沉默了一秒。
你现在安全吗。
安全。
好，那我们先做一个清单，你把目前可掌握的证据发我邮箱，邮件主题标注日期。
她答应。
对方提醒她。
沟通尽量留痕，避免正面冲突，必要时申请人身保护，任何威胁都先报警。
她一一记下。
挂断后她坐着，靠背很凉。
她忽然有一点想笑。
笑自己把人生也分了类目。
门外传来钥匙声。
她的肩膀微微收了一下。
门开了。
顾行之进来，把钥匙往玄关一丢。
声音不重，却像金属敲了一下她的心。
他看了一眼客厅。
怎么不开灯。
够用了。
你邮件什么意思。
她转过椅子。
字面意思。
他笑了一下，毫无温度。
许棠，你真是学会了招数。
她没接。
他走到她面前，手搭在椅背。
你这样做，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她看着他的手。
那只手修剪得很干净，关节白。
她慢慢开口。
对我有好处。
这句话落下去，屋里像更安静了一点。
他眯了眯眼。
你想干什么。
我想把我的钱放回我的口袋。
他低笑一声。
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
她点了一下头。
是。
他俯身去拿她的钱包。
她伸手按住。
动作很轻，但不退让。
他看了她两秒，收回了手。
你冷静两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