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几步冲过来，一点没犹豫，猛地一把推开最壮实的张浩。
张浩被推得猝不及防，踉跄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错愕和惊慌。
宋知意的目光恶狠狠的盯着几个男生，然后弯腰，捡起那个被踩瘪了的文具盒，拍了拍上面的灰，塞进季楚生冰冷的手里。
然后，她转过身，小小的身躯却爆发出惊人的气势，指着张浩的鼻子：“听好了！他的东西，谁让你们碰的？”
她的声音抬高，清晰地回荡在僻静的角落：“欺负他，就是跟我宋知意过不去！想试试看吗？”
那几个男生显然有些怵她，气焰瞬间矮了半截。
他们面面相觑，脸上出现了犹豫和退缩。
张浩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似乎想说什么狠话挽回面子，但在宋知意毫不退缩的逼视下，最终只是悻悻地“切”了一声，给了跟班一个眼色，几个人灰溜溜地快步走开了。
宋知意看着几个男生走远，转身拿出手帕递给季楚生：“擦一擦吧，脏了。”
季楚生愣愣地接过，手帕带着和宋知意身上一样的香甜气。
他没舍得用，只是紧紧攥在手心。
“以后谁再欺负你，一定要告诉我，知道吗”宋知意蹲下身，一脸认真的看着季楚生，“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三）
霸凌事件之后，季楚生成为了宋知意的影子，沉默地跟随着，除了她，他不再试图与任何人交流。
而其他人也因着宋知意那次的“宣告”和季楚生本身沉闷的性格，自然而然地将他隔绝在圈子之外。
这种微妙的不对等，在一节体育课上变得尖锐起来。
老师要求两人一组进行传球练习。
口令刚落，孩子们就嘻嘻哈哈地迅速找到了自己的伙伴。
季楚生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下意识地就望向宋知意的方向，脚步也下意识地朝她挪去。
然而，他看见宋知意正亲热地挽着班里文娱委员——一个同样漂亮活泼的女生的手，两人不知说了什么，笑作一团，阳光洒在她们飞扬的发丝和灿烂的笑容上，像一幅明媚的画卷。
季楚生的脚步钉在了原地。
他看着她和其他女孩默契地击掌，然后自然而然地组成一队，开始练习。
整个过程，宋知意的目光没有在他身上停留哪怕一秒。她似乎完全忘了他的存在，忘了他除了她，根本不可能有别的队友。
周围的喧闹和成双成对的身影变成了模糊的背景音。
季楚生独自站在场边，像被遗忘在角落里的旧器材，显得突兀而孤单。
他低着头，盯着自己洗得发白的球鞋鞋尖，感觉那些投来的目光都带着无声的嘲笑。
体育老师吹着哨子巡视，终于发现了落单的他。
“诶？那个同学，你怎么没组队？”老师走过来，看了看名册，“季楚生是吧？来，我先带你练。”
老师的语气很和善，却像一根针，更清晰地刺破了他无人问津的窘境。
整节课，他机械地跟着老师做着动作，眼神却不受控制地一次次瞟向宋知意。
她始终没有往这里看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