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皮落在地上，发出“叮”的一声响。姑娘弯腰捡起，走到门牌号前，小心翼翼地把“0”和“4”拼在一起。就在两块铁皮对上的瞬间，404的灯突然灭了，姑娘的影子也消失了，只有门牌号上的“404”，在昏暗中泛着淡淡的光。
第二天一早，陈默下楼时，发现404的门牌号已经修好了，崭新的“404”三个字漆得发亮。张老太站在楼下，看见他，笑着点头：“她走了，以后不会再闹了。”
陈默松了口气，可心里总觉得不对劲。当天晚上，他收拾东西时，发现抽屉里多了块铁皮——正是他扔下去的那半“0”，边缘的暗红色痕迹，不知何时变成了血红色，还沾着几根长发。
他猛地抬头，看向阳台——窗帘上，正晃着个穿白裙子的影子，手里举着半块“4”，慢慢朝着他的方向转过来。
旧楼的门牌号·续
陈默盯着窗帘上的影子，浑身的血液像冻住了。他想喊，喉咙却像被什么堵住，发不出半点声音；想跑，脚却像被钉在原地，连指尖都在发抖。
影子慢慢转过来，长发下的脸终于露了出来——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眼睛是两个黑洞，嘴角却咧着诡异的笑，手里的半块“4”字铁皮，边缘还沾着新鲜的血珠。“你以为……拼上门牌号就结束了？”声音轻飘飘的，却带着刺骨的寒意，“我要的不是门牌号，是找个人，替我留在这。”
陈默这才想起，张老太只说姑娘上吊时攥着半块门牌号，却没说她为什么上吊。他猛地想起搬进来时，衣柜里除了那块“0”字铁皮，还有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是个穿白裙子的姑娘，身边站着个男人，两人身后正是3号楼404的门。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字：“他说会回来陪我，可他再也没回来。”
“是你男朋友？”陈默颤声问。
影子突然飘到他面前，一股腐朽的气味扑面而来：“他骗了我。当年他说去外地打工，却带着别的女人走了，我在这屋里等了他三年，最后只能用绳子结束自己。”她举起手里的“4”字铁皮，狠狠扎向陈默的胳膊，“我等不到他，就找你替我等——这栋楼里，总得有人守着404，守着那个没兑现的承诺。”
陈默的胳膊传来剧痛，鲜血顺着伤口往下流。他突然想起抽屉里的“0”字铁皮，想起姑娘说的“替我留在这”，猛地抓起桌上的水果刀，朝着影子挥过去。刀穿过影子，没造成任何伤害，却把窗帘划了道大口子，外面的月光照进来，落在地上的“0”字铁皮上，铁皮突然发出刺眼的光。
“别碰它！”姑娘尖叫起来，影子开始变得透明。
陈默趁机捡起铁皮，发现铁皮背面刻着个名字：“李伟”——应该是姑娘男朋友的名字。他想起中介说过，3号楼以前有个叫李伟的住户，十年前突然搬走，再也没回来。“你是想让我找李伟？”陈默问。
姑娘的影子停住了，黑洞般的眼睛里流出两行血泪：“我找了他十年，都没找到。我知道他还活着，就在这个城市里，我要他回来，跟我说清楚！”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是张老太的声音：“小陈，快开门！我有东西给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