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方悦,在我二十七岁那年,做了人生中最大胆,也最被人诟病的决定,嫁给了周旭川。
周旭川,八十多岁,本市顶级富豪,传闻中一生未婚,无儿无女,心里揣着个白月光惦记了一辈子。
而我,一个要钱没钱、要背景没背景的普通女人。
嫁给他的理由很简单,也很直接,继承他的遗产。
但婚后的生活,却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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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旭川的身体,比我这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还硬朗。
我以为八十岁的老人,总得是行动迟缓、体弱多病,需要被人精心伺候的。
结果呢?
他每天早上六点准时起床,去花园里打太极,动作比我这个年轻人还利索。
我看着他在花园里打太极时挺拔的背影,心里的绝望就像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大。
“悦悦,这株兰花的肥料是不是该换了?”
周旭川拿着老花镜,慢悠悠地研究着他的宝贝花草。
我脸上堆着笑,心里暗骂。
换什么换!老了就去死啊!
你这么健康,我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继承遗产?
但嘴上却温柔地回答:“是啊,我这就去安排花匠过来。”
为了显得我与众不同,为了堵上那些说我为了钱不择手段的嘴,也为了……
或许是心里那点可笑的自尊心。
我跟周旭川约法三章:他的钱是他的,我的开销我自己来。
于是,我开始了倒贴生活。
家里的日常开销,我付。
请保姆的费用,我出。
甚至有时候,周旭川偶尔提起一句喜欢某个奢侈品摆件。
我咬咬牙,也会自己刷信用卡买下来送给他。
直到把我的多年积蓄都掏空了,我才老实了(之后都刷老登的卡)。
所以,有些朋友们私下里都说我。
“方悦,你是不是疯了?真爱上那老头子了?恋老癖也不是这么个恋法啊!”
我每次都只能苦笑着否认:“哪能啊,就是觉得他人还不错。”
不错个鬼!
我心疼的是自己掏出去的血汗钱!
但我必须维持这个我不是为了钱,我是真的对他有感情的假象。
不然,我这三年的倒贴,岂不是成了天大的笑话?
更让我难受的是,周旭川似乎对白月光念念不忘。
我很少看到他情绪外露,但有几次,我半夜起夜,看到他书房的灯还亮着。
我悄悄走过去,透过门缝,看到他正对着一个相框发呆。
相框里的人影模糊,但能看出是个年轻姑娘,气质温婉。
我心里更不是滋味了。合着我不仅要倒贴,还可能是个替身?
但是一想到,几年后他腿一蹬,遗产全是我的,不开心的情绪全都烟消云散了。
但我千算万算,也没想到我比周旭川先倒下了。
在我嫁给周旭川的第二年冬天,我因为一场重感冒引发了急性肺炎,住进了医院。
躺在病床上,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我越想越委屈,越想越觉得不值。
周旭川天天来看我,每次都带着保温桶,里面是他让厨房炖的汤。
他坐在床边,也不怎么说话,就那么看着我,眼神复杂。
我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又想起他的白月光,索性别过脸去。
“方悦。”
他忽然叫我的名字,声音很轻,带着一种我从未听过的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