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细观察她，脸色暗沉，眼袋都快掉到嘴角了。
“阿姨，嘴巴张开，啊！你伸下给我看下。”
她很配合，我检查后发现舌红少津舌苔薄且黄。
我再顺手看了一下那美国进口神药。
“王阿姨，您这是肝阴亏虚，虚火扰心。那神药，成分是苯二氮卓，强力镇静剂，治标不治本。好比渴了不给水，直接把渴的感觉打晕。吃久了依赖性强，伤肝伤肾。”
“啊？医生，那我该怎么办才好。”
“别急，我给你配点东西，你回去当茶喝。”
说罢，我给她写了一个处方，递过去：“阿姨，您信我。这里面是百合、麦冬、酸枣仁，还有一点点冰糖。用热水冲就可以。”
她接了过去，看了一下，一脸狐疑。
“这玩意儿泡水喝就管用？多少钱？”
“唉，没多少钱，几块钱的事儿，你再配合一个小方法。”
我比划着：“晚上睡前热盆水，加一勺老陈醋，泡脚二十分钟，微微出汗就行。先试三天，不行您再来骂我，我绝不放屁。”
“这…玩意儿能行？”她将信疑疑地看着我，表情全是质疑。
但可能出于礼貌又或是觉得来都来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没等我解释，“那行吧，我试试，谢谢了啊医生。”。她勉强地将处方放进包里，站起身走了。
看着她的背影，我叹了口气，看来开局不利啊，人家应该不相信我吧，都不知道会不会直接把我的处方丢进垃圾桶。
就这样，我持续的坚持了三天，每天也是冷冷清清，病人将信将疑。
3
三天后，我刚开门，王阿姨就跟个炮弹似的冲了进来，嗓门比上次亮多了：“林医生！神了！那茶喝着有点甘甜，晚上泡完脚浑身暖洋洋的，沾枕头就着！我一觉到天亮！舒服死了！那几百块一颗的药，我没吃！”
正好，刘站长背着手溜达过来“视察”，听到这话，脸瞬间黑得像我家那口用了十年的锅底，从鼻子里冷哼一声。
“瞎猫碰上死耗子！不走正道！不开药！几块钱的东西能有什么大作用？下周例会看你怎么交代！”说完，甩手就走了。
王阿姨冲他背影撇撇嘴，然后热情地抓着我手：“小林医生，别理他！你是个实在人！阿姨以后就认你了！”
我笑笑，“管用就好，您再坚持，慢慢调理！”
4
虽然第一个病人的认可，让我稍微松了口气。
但刘站长的那句“下周例会看你怎么交代”，就像紧箍咒一样套在了我头上。
尽管很烦，但该来的还是会来，转眼就到周一的例会。
小小的会议室挤满了人，刘站长面前摆着绩效报表。
其他科室的医生都陆续汇报，刘站长还算满意。
尤其是绩效高的科室医生汇报时，他还会面带笑容频频点头。
最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我身上。
“说说吧！”，刘站长扶了扶眼镜。
我深吸一口气，躲不过去，那就忽悠吧，态度好点。
“站长，我初来乍到，确实对社区医疗需求还不了解，方式方法可能也有问题。我也在积极思考怎么样才能更好的服务社区，嗯，同时也提升对我们卫生站的贡献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