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彻底懵了,大脑宕机。直到POS机吐出缴费成功的单据,我才像被烫到一样回过神。
“你……谢谢,这钱我……”我语无伦次,一种莫名的解脱和更巨大的不安同时攫住我。
他这才缓缓把目光重新投向我,唇角勾起一个没什么温度的弧度。
“不用谢。沈小姐,我们做个交易。”
他示意我去旁边人少的走廊。我像个提线木偶一样跟过去,心跳如鼓。
“我公司最近有个关键项目,需要和鼎晟合作。对方老板有个奇葩要求,只跟家庭稳定、已婚的企业家谈。”他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我需要一个妻子,一年。”
我瞳孔地震,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你正好,很需要钱,不是么?”他上下扫了我一眼,那目光让我觉得自己像是砧板上待价而沽的肉,“网上都说,沈小姐‘服务’到位,就是收费不太合理。开个价吧,你的‘清白’……或者说,剩下的这点名声,值多少?”
浑身的血仿佛瞬间冲上头顶,又猛地褪去,留下彻骨的冰凉。羞辱感像毒藤一样缠紧我的心脏。我几乎要扬手给他一巴掌。
可楼上躺着的是我妈。呼吸机的声音好像就响在我耳边。
我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疼痛让我保持最后一丝清醒。
“为什么……是我?”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因为你最便宜,也最不敢惹麻烦。”他答得残忍又直白,“签份协议,一年婚期,安分守己,钱货两讫。一年后,自动滚蛋。”
他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支票本和一份文件,笔递到我面前。
那串零晃花了我的眼。足够救我妈,甚至还能剩下一点让我苟延残喘。
周围嘈杂的人声好像都消失了。我看着那支笔,感觉它重若千钧。签下去,尊严就真的碎在地上任人踩踏了。
但我好像已经没有别的路了。
我深吸一口气,空气冷得像冰碴,割得喉咙生疼。颤抖地接过笔,几乎握不住。文件上那些条款密密麻麻,我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最终,在那份卖身契上,签下了我的名字。每一笔都像在我心上拉了一刀。
他拿起支票,轻蔑地弹了一下,纸片发出清脆又刺耳的声音,然后塞进我手里。
“记住,”他俯身,声音压得很低,带着地狱般的寒意,“你是我买来的。一年后,自动滚蛋。”
支票薄薄一张纸,却烫得我整只手都在发抖。
我看着他那张冷漠又英俊的脸,突然想起他以前在微博超话里刷屏的话:“瑶瑶是光,是我永远追逐的梦想。”
真他妈讽刺到家了。
3 有名无实的婚姻
领证的过程快得像一道流水线工序。
拍照时,摄影师机械地喊着“靠近一点,笑一笑”。萧宇轩的手臂虚搭在我身后,隔着一层衣料,我都能感觉到他身体的僵硬和抗拒。
我努力想扯出个弧度,嘴角却重得抬不起来。闪光灯亮起,定格下我们这对貌合神离、各怀鬼胎的“新人”。
然后就是签协议。
在他那间宽敞冰冷、更像会议室的办公室里,他的律师面无表情地递过来厚厚一沓文件。
条款苛刻得令人发指:婚姻存续期间,我需承担所有家务;对外必须绝对保密,不得以“萧太太”身份自居或牟利;未经他允许,不得进入他的私人区域;不得有任何“越界行为”或给他带来“不必要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