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去哪。”
赵晓东的声音冷淡，钥匙被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脚步声匆匆离开，我拼命敲打后备箱。
“救命！救命！我在这里！”
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绝望而微弱。
外面传来赵卫国的咒骂声，他在捡钥匙。
我的希望重新燃起，他会发现我的！
我屏住呼吸，准备迎接获救的那一刻。
后备箱突然被打开，一缕新鲜空气钻进来，我贪婪地吸着，眼泪瞬间涌出。
得救了！
“什么味道？”赵卫国皱着眉头，声音满含嫌恶。
“这么重的血腥味？还有霉味？”
我张嘴想说话，却只能发出微弱的呻吟。
他没有看向我，像是在翻找什么东西。
“这破车，什么时候这么脏了？”
我看见他的轮廓，就在咫尺之间。
“赵卫国…”我用尽全力，声音细如蚊蝇。
赵卫国没听见，直接转身走开了！
不！
我拼命挣扎，想要坐起来，却被折断的肋骨刺得痛不欲生。
脚步声又响起，他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瓶子。
“真恶心，不知道谁在车里放了什么东西。”
瓶子对准了后备箱，是空气清新剂。
“等等…”我虚弱地说。
滋——
刺鼻的化学气体瞬间爆炸般涌入。
茉莉花香混合着工业酒精的味道，直接灌进我的肺里。
我感觉肺部在燃烧，每一口呼吸都是毒气。
咳嗽撕裂着我破损的胸腔，血沫从嘴角溢出。
“这下好多了。”他满意地点头。
我在剧毒的花香中窒息，他又转身离开了。
我以为这就是结束，但我错了。
沉重的脚步声再次响起。
这次，他拖着什么东西，金属撞击地面的声音刺耳而绝望。
是渔具箱。
装满活鱼和腥臭鱼饵的铁制渔具箱。
“明天去钓鱼，先把东西放车里。”
渔具箱被举起来，我看见它巨大的阴影笼罩过来。
“不…”
砰！
渔具箱重重砸在我身上。
尖锐的铁角正好抵住我的胸口，肋骨发出咔嚓的断裂声。
箱子里的活鱼在挣扎，冰冷的鱼鳞贴在我脸上。
腥臭的鱼饵味混合着化学毒气，我几乎要呕吐。
但我吐不出来，我连呼吸都做不到。
“咦，这后备箱怎么关不上？”赵卫国发现后备箱盖卡住了。
卡住的是我的身体，我的手臂露在外面。
他看见了吗？
“破车！”他骂了一句，“什么破玩意都坏！”
他没有检查是什么卡住了后备箱。
他只是用力按压，“给我关上！”
哐！
后备箱盖重重砸下来。
我的手臂被夹在缝隙里，骨头瞬间粉碎。
剧痛让我差点昏厥，但更恐怖的是，我彻底被锁在里面了。
最后一丝新鲜空气消失。
只剩下毒气、鱼腥味，和绝望。
我想起赵卫国总是抱怨我做饭有味道。
抱怨我身上有汗味，抱怨我不够干净。
现在，他终于可以用他的空气清新剂，把我彻底“清理”干净了。
3.
化学气体在胸腔里燃烧，每一口呼吸都是折磨。
意识在模糊的边缘挣扎。
不能死，绝对不能死在这里。
我摸索着后备箱的内壁，手指划过冰冷的金属，指甲已经磨得血肉模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