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德全在一旁解释：“这是小凳子，在茶房当差。昨日确实打碎了一只贡瓶，被咱家责罚了。”
沈墨点头，继续问完所有人，却再无收获。正当众人以为问询结束时，沈墨突然转身，直指小凳子：
“拿下！”
左右侍卫一愣，随即上前按住小太监。小凳子吓得面无人色：“大人饶命！小的冤枉！”
沈墨不答，上前一把扯开他手上布条——伤口崭新，却非瓷片所割，明显是刀伤。
“昨夜戌时，你在何处？”
“小、小的在茶房值夜，从未离开！好多人都可作证！”小凳子涕泪交加。
赵德全也忙道：“沈大人，茶房确实有人证明他一直在岗。这伤确是昨日午后所致，咱家亲眼所见。”
沈墨凝视小凳子片刻，挥手示意放开。“看来是我多疑了。”他面色如常，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
问询结束，众人退去。沈墨请旨细查养心殿，皇帝准奏后起驾离去。
殿门关闭，只剩沈墨与老太监二人。沈墨突然开口：“赵公公，小凳子平日与谁交往甚密？”
赵德全一愣：“这...他与御膳房的翠儿是同乡，常在一起说话。还有...与侍卫队的张副统领似是远亲。”
沈墨点头，开始在殿内仔细搜查。他从袖中取出一只小巧琉璃瓶，将瓶中粉末轻轻吹向宝盒周围。粉末附着处，隐约显现出几点模糊的指印。
“这是西域金粉，能显半日内留下的痕迹。”沈墨解释着，小心地取纸拓印。
赵德全看得目瞪口呆：“沈大人果然名不虚传...”
沈墨不答，继续勘查。突然，他在龙案角落停住——一丝几不可见的金粉在黑暗中微微反光。他用镊子轻轻夹起，那是一片极小的金箔碎片，形状不规则，边缘整齐。
“这是何物？”赵德全凑近看。
沈墨不答，转而检查窗户。在一扇窗棂的缝隙中，他发现了一小缕丝线，颜色与宫中制式皆不相同。小心收证后，他最后检查龙案下的地面。金粉显示这里有几个极淡的脚印，尺寸明显小于宫中侍卫。
“窃贼身材瘦小，精通缩骨之术，从气窗潜入。”沈墨断言，“使用的工具极为特殊，这金箔...”他沉吟片刻，突然睁大眼睛，“莫非是‘金丝窃’杨三笑？”
赵德全骇然：“杨三笑？那个江湖上号称‘无锁不开’的飞贼？可他三年前不是已经伏法了吗？”
“官方记录如此。”沈墨目光深邃，“但据我所知，当年斩首的尸体面目全非，真凶可能仍在人世。”
第二章 夜探天牢
夜幕降临，沈墨仍在刑部案卷房查阅旧档。烛火摇曳，映照着他紧锁的眉头。三年前杨三笑一案记录简略，多处存疑。更令人注意的是，当年主办此案的竟是现任锦衣卫指挥使陆炳。
突然，门外传来轻微响动。沈墨吹熄烛火，悄声移至门后。一道寒光破窗而入，直刺他刚才所在位置！
沈墨闪身而出，只见一黑衣人身手矫健地翻墙而去。他不及追赶，回看案上，一枚飞镖深深钉入木中，镖上带着一纸短信：
“勿追查，否则祸及九族。”
沈墨冷笑，拔下飞镖。镖身刻有特殊纹样——蟠龙绕日，这是锦衣卫的内部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