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扯开领口，锁骨上新鲜的缝合伤口还在渗血。
"今早刚移植的。"她舔掉血珠，"用你母亲的皮肤细胞培养的。"
我抄起烛台砸过去。
她侧身避开，烛火点燃婚纱裙摆。火光照出她耳后的微型投影仪。
"看看镜子。"她大笑。
更衣镜里我的倒影开始扭曲，皮肤像蜡一样融化。苏明雅真正的脸在镜中对我竖中指。
"电磁脉冲面具。"沈墨川突然扳过我下巴，"别怕，是幻觉。"
他拇指擦过我眼角，指尖沾着血。
我这才发现自己在流泪。红色的泪。
"我"拍手大笑："漂亮！7号实验体的排异反应终于开始了！"
沈墨川突然甩出刀片。
寒光闪过，"我"的耳垂连着投影仪掉在地上。鲜血溅在婚纱上像盛开的梅花。
"再动她一下。"沈墨川踩碎投影仪，"我把9号实验体喂狗。"
祠堂突然断电。
黑暗中响起"我"的尖叫："林叔！你干什么！"
打火机亮起的瞬间，我看见林管家用断指的手掐着"我"的脖子。怀表链子勒进她动脉里。
"大小姐。"他咳着血说，"老奴送您去见夫人。"
沈墨川拽着我撞开后窗。
草坪上停着婚车，引擎盖上的鲜花还在滴水。
"上车！"他把我塞进副驾驶，"她活不过五分钟。"
轮胎碾过灌木丛时，后视镜里祠堂冒出浓烟。
我摸到座位下的金属盒。
打开是套注射器，标签写着"K7最终血清"。
"现在肯给我了？"我扎向自己手臂。
沈墨川猛打方向盘："那不是解药！"
针管飞出去撞碎在挡风玻璃上。
液体流过仪表盘，腐蚀出焦黑的洞。
"消融剂。"他擦掉溅到手上的液体，"专门溶解克隆体的。"
我看向后视镜。
镜子里我的倒影在溃烂。
"别照了。"沈墨川扔来墨镜，"你现在的脸是老夫人用巫术捏的。"
婚车冲进婚纱店停车场。
穿白大褂的设计师等在VIP室，手里捧着骨灰盒。
"来取您预订的货物。"她鞠躬，"需要现在更衣吗？"
沈墨川掀开盒盖。
里面是套人皮面具，浸泡在淡绿色液体里。那分明是苏明雅的脸。
"最后一步。"他拽我进更衣室，"把她的身份还给她。"
镜子突然裂开蛛网纹。
裂缝中渗出黑色液体，组成倒计时：【3小时12分】
设计师尖叫着后退。
她的假发套脱落，露出和陈医生相同的胎记。
"您...您母亲...的遗物..."她哆嗦着指向更衣镜，"在...在镜框夹层..."
沈墨川砸碎镜子。
发黄的病历本掉出来，印着"7号与9号共生体分离手术记录"。
最后一页贴着两张婴儿照片。
除了脚踝条形码，我们长得一模一样。
"双胞胎？"我扯开他衣领看K7烙印，"那为什么......"
警报声突然响起。
停车场监控器全部转向我们。
广播里传来苏明雅气急败坏的声音："沈墨川！你竟敢用假血清骗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