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竹马为救我而死。
三年后,我却要嫁给他弟弟——陆辰衍。
陆辰衍那样恨我,恨到从漠北带回个姑娘羞辱我。
他当众宣布要娶那个女人为妻,
令永宁侯府颜面尽失。
他还说,
我被漠北敌虏玷污过,不配进他的门。
他不知道,
三年前在漠北与他生死与共的人是我!
我七天七夜不眠不休地守护着他,与狼群搏斗,替他处理伤口,
在他混沌的记忆里,全都成了另一个女子的功绩。
如今,他狠狠将喜帖摔在我面前。
我忽然笑了:“恭喜世子,得偿所愿。”
01
他死死盯着我,声音低沉,
“三年前你就该和我兄长死在一起,全了你的情深义重,也省得今日再来恶心我。”
“这条白绫,倒是配你。”
我缓缓伸手,拿起那张喜帖。
喜帖旁边,是他送我的,冰凉的白绫。
红得惨烈,白得瘆人。
他要我死。
像认定我害死辰明一样,认定我碍了他的路。
……
他走后,我便一病不起。
恍惚中,我又回到了三年前漠北的风沙里。
陆辰明护在我身前,背后插满了箭矢,鲜血染红了他的战甲。
他却还笑着对我说:“姝儿,别怕,我在。”
醒来时,冷汗浸透了我的中衣,心口疼得厉害。
房门被推开,母亲带着一身寒气走了进来。
“既然醒了,就别躺着装死了。”
母亲声音冰冷,没有半分对病中女儿的疼惜。
“收拾一下,跟我去西山别苑。”
西山别苑……
那是靖国公府的产业,陆辰珩回京后似乎常居于此。
我下意识地摇头:“母亲,我不去……”
“由得你说不去!”
“若你不能嫁入靖国公府,我们娘俩就等着被族人生吞活剥吧。”
“婚书是真的,老国公也认。他陆辰珩再不愿意,还能违逆他祖父不成?”
“不过是闹些脾气罢了。你亲自去服个软,道个歉,这事就成了。”
说罢,她随手抓过一件厚厚的斗篷裹在我身上,半拖半拽地将我拉出了房门。
侯府门外,马车早已备好。
寒风凛冽,激得我一阵剧烈咳嗽。
母亲坐在马车里,语气没有丝毫温度,“见到陆世子,就跪下来求他!”
“求他看在婚书和往日情分上,给你一条活路,给我们永宁侯府一条活路!”
“他不点头,你就不准起来!”
我被粗暴地推下马车,踉跄几步,险些摔倒在冰冷的雪地里。
而此时,母亲已经毫不留情地命令车夫调转车头,马车碾过积雪,很快消失不见。
寒风呼啸着灌的斗篷,冷意瞬间穿透衣衫,刺入骨髓。
我本就高烧未退,此刻被扔在这冰天雪地之中,更是瑟瑟发抖,牙关都在打颤。
时间一点点流逝,夜色越来越深,雪也越下越大。
就在我几乎要支撑不住,缓缓沿着墙壁滑倒之时,
别苑内隐隐传来一阵丝竹之声,夹杂着女子娇俏愉悦的笑声。
那笑声……是白梦梦。
暖黄的光从窗棂透出,隐约可见两个人影亲密地依偎在一起。
男子身形挺拔,正是陆辰珩。
突然,那扇厚重的朱漆大门“吱呀”一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