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儿看着他飞快地在“男方签字”那栏写下自己的名字，字迹比平时潦草，却透着一股破釜沉舟的决绝。
“陆海涛！”
林婉儿冲过去想抢协议，却被他抬手挡住。他把签好字的协议往她面前一递，纸张边缘刮过她的手指，留下一道浅浅的红痕。
“签了吧。”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林婉儿，我没亲眼看见你们在一起，已经是在自欺欺人了。既然你心里有别人，我们再耗下去，对谁都是折磨。”
“我没有！”
林婉儿的眼泪终于掉下来，砸在协议的空白处，晕开一小片墨迹。
“陆海涛，你看着我的眼睛，我说我没做对不起你的事，你信我一次好不好？就一次！”
他没看她的眼睛，目光落在远处的马路对面，像是在看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没看。
过了几秒，他轻轻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我累了，婉儿。以前我总觉得，只要我们一起努力，再大的坎都能过去。可现在我发现，有些东西碎了，就再也拼不回来了。”
说完，他没再停留，转身就走。
藏青色的衬衫在风里晃了晃，很快就融入了路边的人流。
第二章 回忆与挑拨
林婉儿站在原地，手里攥着那份只有他签名的协议，眼泪模糊了视线，连他的背影都渐渐看不清。
顾言走过来，递过一张纸巾，语气带着小心翼翼的安慰：“婉儿，你别太难过，海涛他就是一时想不开，等过段时间……”
林婉儿猛地抬头，看向他嘴角那抹隐晦的笑意，突然清醒过来。
她一把推开他的手，纸巾掉在地上，被风吹得滚了几圈。
“顾言，”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透着一股冰冷的清醒，“那张照片，是你故意拍的吧？发朋友圈，也是你算好的吧？你就是想让陆海涛误会我，想让我们离婚，对不对？”
顾言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温和的样子，弯腰捡起地上的纸巾，重新递到她面前：“婉儿，你怎么会这么想我？我只是……只是太担心你了。你跟海涛最近总吵架，我怕你受委屈……”
“别装了。”
林婉儿打断他，往后退了一步，拉开距离，“上学的时候你就跟我表白过，我拒绝了你，说我喜欢的是陆海涛。
现在你回来，做这些事，不就是想报复我吗？顾言，你真让我恶心。”
她攥着离婚协议，转身就走，没再看顾言一眼。
身后传来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慌乱：“婉儿，你听我解释……”可她没回头，脚步越来越快，像是在逃离什么，又像是在奔向一个没有陆海涛的未来。
走到街角，她靠在墙上，终于忍不住蹲下来，抱着膝盖哭出声。
手里的离婚协议被她紧紧抱在怀里，纸张上陆海涛的签名，像一根刺，扎得她心口发疼。
她想起三年前，陆海涛在出租屋的阳台上，拿着一枚廉价的戒指，跟她求婚时说的话：“婉儿，等我以后有钱了，给你买最大的钻戒，让你成为最幸福的女人。”
那时的风也是这样，带着初秋的凉意，可他的手很暖，眼神很亮，让她觉得就算住十平米的出租屋，吃最便宜的泡面，也是幸福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