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来,百艺司众人议论纷纷,大多觉得这是宫女的事,与艺人无关。
阮昭棠却眼睛一亮!
“姐妹们!机会来了!”她立刻召集三人,“这不是简单的比赛,这是陛下面前露大脸的机会!赢了,就能狠狠压一压丽妃那帮人的气焰!”
“可我们……赛什么?女红我们哪比得过那些日夜钻研的宫女?”赵盼儿发愁。
“谁说要赛女红了?”阮昭棠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咱们赛的就是‘奇巧’和‘新颖’!”
她脑中灵光闪现,现代看过的各种综艺奇观在脑中飞速组合。
“我们搞个‘融合节目’!柳姐姐,你用琵琶模拟织机声音,编一段《织女怨》!”
“盼儿,你的舞蹈不跳织女,跳穿梭的梭子!要又快又稳,还要带感情!”
“婉卿,你别唱,你念!念一首自己写的,夸赞女子巧慧、爱情坚贞的词!”
“我嘛……我来个光影戏法!用烛光和剪影,在旁边映出牛郎织女鹊桥相会!”
这个想法太过天马行空,听得三人目瞪口呆。
“这……能行吗?”云婉卿迟疑。
“不行也得行!”阮昭棠斩钉截铁,“就是要他们没见过!才能‘惊鸿’!”
接下来的几天,四人几乎不眠不休。柳青漪废寝忘食地琢磨如何用琵琶弹出织机的节奏和韵律。赵盼儿练习如何用肢体表现梭子的灵动和轨迹。云婉卿搜肠刮肚地写词。阮昭棠则拉着小太监捣鼓烛台、白纱和剪影人偶。
赛巧会那日,台下坐满了妃嫔、公主、宫女和百艺司众人。丽妃也赫然在列,嘴角噙着一丝看好戏的冷笑。
前面出场的宫女们,展示了精湛绝伦的刺绣、编织、剪纸等技艺,引来阵阵赞叹。
轮到“倾城四姝”上场时,众人看着她们搬上来的琵琶、奇怪的烛台和白纱,都面露疑惑。
音乐起。柳青漪指尖流淌出的,不再是悠扬乐曲,而是节奏感极强、模仿织机运作的“铮铮琮琮”之声,新颖又抓耳。
赵盼儿化身灵动的梭子,在“机杼声”中穿梭起舞,动作既精准又有种奇特的美感。
云婉卿上前,用清晰的念白,吟诵自创的歌颂巧慧与坚贞的词句,声音与琵琶声、舞蹈完美融合。
最后,阮昭棠点燃特制的烛火,在白纱后操纵剪影。牛郎织女相会、星河鹊桥浮现……唯美浪漫的光影故事与前面的表演呼应,将整个节目推向高潮!
全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看呆了!
这完全超出了他们对“赛巧”的认知!
表演结束,寂静之后是雷鸣般的掌声!甚至有不少小宫女看得眼圈发红。
皇帝坐在上首,眼中闪过明显的惊讶和赞赏,抚掌笑道:“好!巧思妙想!当赏!”
毫无悬念,“倾城四姝”拔得头筹!赏赐极为丰厚。
丽妃的脸色难看至极,几乎维持不住笑容。
经此一役,“倾城四姝”在宫中的地位彻底稳固。再也没有人敢轻易用“市井气”、“不登大雅”来刁难她们。皇帝对她们的“新奇”似乎也更加纵容甚至期待。
阮昭棠并未被胜利冲昏头脑。她注意到,赛巧会后,李宸世子看她的眼神多了几分更深沉的探究。而那位传旨的公公,送来赏赐时,低声笑着对她说了一句:“阮大家果然从未让陛下失望。只是这‘巧’劲,还需用在正途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