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上是婚礼现场，程砚穿着笔挺的西装，正牵着穿婚纱的她走向礼台。
台下宾客满座，掌声雷动。
那场景我在梦里梦过无数次。
只是梦里的新娘，是我。
死死盯着屏幕，喉咙里像堵着滚烫的沙，烧得发疼。
她又划到下一段，画面突然变得晃动。
程砚的脸埋在她颈间，手抚过她的后腰，吻得缠绵。
那动作，和他从前对我做的，分毫不差。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猛地偏过头，却被沈薇狠狠按住后脑勺。
“看啊，你看他吻我这里的样子，是不是很熟悉？”
“砚哥说我这里有个小痣，比你的纹身还要特别。”
视频切到相册，是她和我爸妈的合照。
我妈搂着她的肩，笑得满脸温柔。
还有一张大合照，程砚坐在中间，我爸妈分坐两边，沈薇捧着生日蛋糕，被他们围在中间许愿。
原来没了我，他们还是可以成为亲亲热热的一家人。
沈薇收起手机，随意用脚踢了踢我，
“你看，没有你，大家都过得很好。你就是个多余的。”
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折叠刀，扔在我面前。
“这样回去，砚哥看见了嫌碍眼，你爸妈见了也糟心。不如死在这儿，干净。”
盯着那把刀，我指尖颤得厉害。
是啊，我就是个多余的人，苟且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许愿一千八百二十七次盼来的重逢，原来是催命符。
我捡起刀，冰凉的金属贴着掌心。
农药的毒性还在蔓延，意识渐渐模糊。
抬手，对准自己的肚子，用力刺了下去。
剧痛传来的瞬间，门“砰”地被撞开。
程砚站在门口，脸色惨白如纸，不知道在门口站了多久。
第5章
5.
沈薇的脸瞬间白了，手里的木棍“哐当”掉在地上。
她踉跄着往前扑，想去拉程砚的胳膊，
“砚哥，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
程砚像没看见她，一把将她甩开，疯了似的扑到我面前。
颤抖着手抱住我，血瞬间浸透了他的衬衫，温热地糊在我皮肤上。
他的声音抖得不成调，一遍遍地喊我的名字，
“阿云……阿云！”
“你撑住，别睡！我带你去医院，现在就去！”
意识像被潮水反复冲刷，我费力地睁开眼，模糊中看见他通红的眼眶。
这是三年来，他第一次叫我的名字。
我拼尽全力抬起那只只剩半截的手，想摸摸他的脸。
就像从前无数次做过的那样，在他熬夜查线索时，在他为受害者流泪时，轻轻抚过他的眉眼。
可指尖离他还有寸许距离，力气就彻底耗尽，手“啪”地垂落下去。
“阿云！”
沈薇还在旁边哭喊，
“砚哥，她是装的！她想骗你！我肚子里还有你的孩子啊！”
程砚猛地回头，眼神狠戾得像要吃人。
直接一脚踹在沈薇胸口，将她踢得撞在墙上，
“把她看好了，少一根头发，我让你们陪葬！”
几个保镖立刻上前按住沈薇，扯了跟麻绳将她五花大绑。
程砚抱起我，疯了似的往外冲，风声在耳边呼啸，他的声音混着喘息钻进耳朵，
“阿云，别睡，我错了……我早就该认出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