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时，消毒水的味道呛得人发慌。
我动了动手指，输液管发出轻微的晃动声。
妈妈扑过来握住我的手，眼泪砸在我手背上，
“云云！你醒了？”
“我的女儿……妈妈对不起你啊！”
爸爸站在旁边，背对着我抹脸，肩膀抖得厉害。
程砚坐在床沿，眼下是浓重的青黑。
看见我睁眼，他猛地攥紧拳头，指节泛白，
“感觉怎么样？医生说你……”
他没说下去，喉结滚了滚。
我看着他们，喉咙里发不出声音，只能眨了眨眼。
妈妈似乎读懂了程砚的欲言又止，眼底的心疼更甚，抓住我的手贴在脸上，
“云云，家里你的房间一直留着，窗帘还是你喜欢的粉色，每天都有人打扫。”
“夜里我总睡不着，就坐在你房间里发呆，想着你是不是饿了，是不是冷了……”
她哽咽着说不下去，另一只手紧紧攥着我的衣角，
“我和你爸找了你三年，头发都快找白了，从来没放弃过啊。”
爸爸转过身，眼圈红得像兔子，声音沙哑，
“是爸没用，没保护好你……”
看着他们鬓角的白发，看着妈妈眼角新添的皱纹，我心里那道冰封的墙慢慢化了。
原来他们没有真的忘了我。
原来沈薇说的“爸妈疼她比疼我亲”，全是骗我的。
我不是多余的。
我还有等我回家的爸爸妈妈。
眼泪突然涌出来，顺着眼角淌进头发里。
见状，妈妈又开始掉泪，把我往她怀里带了带，动作轻得怕碰碎我。
抱着哭了很久，直到哭声渐歇，妈妈抽噎着开口，眼神躲闪，
“云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