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先生，这地方的男人就这德性，喜欢在女人身上刻字立规矩，估计是巧合。”
程砚盯着我身上的疤痕，眼神里的光彻底熄灭，像被泼了盆冰水。
他后退一步，又恢复了公事公办的模样，
“把她们带下去吧，好好安置。”
两个男人立刻架起我，往外面拖。
我回头看他，他已经转过身，正扶着沈薇往外走，背影挺得笔直。
往事如钝刀割肉，一下下将我凌迟。
当年恩爱的证据，如今却也变成了屈辱的记录。
到了晚上，救助站的房间里一片死寂。
我缩在角落，农药的后遗症让胃里一阵阵抽痛。
突然，门被猛地推开。
沈薇站在门口，手里拿着根木棍，脸上哪还有白天的柔弱。
她一步步走近，眼神像淬了毒，
“竟然是你，凌潇云。”
“被拐三年还没死，命真硬。”
我浑身一震，抬头看她。
沈薇蹲下来，用木棍戳我的脸，
“是不是很意外？”
“你以为我真没认出你？从在猪圈见你的第一眼，我就认出来了。”
“不过你如今这副鬼样子，也不枉费我费那么大劲，买通人贩子把你送到这儿来。”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嗡嗡作响。
怎么会是她？
当年那个说要一辈子报答我的小姑娘，竟然是把我推进这地狱的人？
更让我心头发冷的是。
沈薇都能一眼认出我，那程砚呢？
他是真的没认出来，还是……不敢认？
不敢认我这副被糟践得不成样子的模样，不敢承认他心心念念的人，早已不是当年那个能和他并肩的凌潇云？
我想起他刚才看我身上疤痕时，那一点点熄灭的光。
或许，他早就认出来了。
只是比起一个面目全非的我，他更愿意相信那个“在法国逍遥”的幻影。
第4章
4.
我瞪大眼，喉咙里发出急切的呜咽，伸手想去抓她，想问她为什么。
沈薇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笑得更狠，
“为什么？”
“当年你救我出来的时候，我就想问一句凭什么？”
“凭什么你生下来就有花不完的钱，长得漂亮，还有程砚那样的男人疼？”
她猛地提高声音，木棍狠狠砸在我背上，
“我呢？我被拐走那两年，被多少人糟蹋过？我的人生早就毁了！”
“我救过你……”
我用尽全身力气，从喉咙里挤出模糊的音节。
沈薇更气了，“救我？”
“你那是可怜我！我不需要你的可怜！”
“我就要你的东西，你的钱，你的程砚，你的一切！”
她凑近我，笑得越发得意，
“你知道这些也不要紧，你没了舌头，这副鬼样子，谁会信你这个疯子？”
“哦对了，忘了告诉你。”
“我不光是程砚的妻子，还是凌家的干女儿呢。你爸妈现在疼我，比疼你还亲。”
我如遭雷击，浑身的血都凉透了。
原来不止程砚，连我的家人……也被她抢走了。
三年地狱，我等的不是救赎，是把我最后一点骨头都嚼碎的绝望。
胃里的绞痛越来越厉害，眼前开始发黑。
沈薇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点开一段视频怼到我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