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汗毛倒竖。这瓶午夜兰确实是白薇送的“入职礼”!
车库卷帘门缓缓升起时,她瞳孔骤缩——整整三排黑衣人持枪而立,为首者掀开冷藏箱,里面躺着支注射器。
“顾先生说,”对方枪口指向她,“要么您亲手注射,要么...”
枪栓齐刷刷响起,红点瞄准器聚在她心口。
顾宴深突然踉跄上前。他拿起注射器对着光打量,突然反手扎进自己颈侧!
液体推尽的瞬间,他仰面倒下。黑衣人们迅速撤退,就像从未出现过。
苏念扑过去摸他脉搏——平稳得反常。
“演技还行?”本该昏迷的男人突然睁眼,指尖夹着空注射器,“葡萄糖而已。”他起身扯掉带血的领带,“现在聊聊——为什么白薇给你下毒?”
车库顶灯突然全部熄灭。黑暗中她被他压进车后座,微型手电照亮他掌心的照片:白薇与死者家属密谈的偷拍,日期正是灭门案前一天。
“你的好闺蜜,”顾宴深用照片边缘划开她衣领,“三年前就想要你命。”
车窗外突然亮起探照灯!扩音器传来刑侦队长林哲的怒吼:“顾宴深!放开人质!”
数十警枪瞄准器中,顾宴深突然轻笑。他低头吻住她惊愕的唇,同时将某样东西塞进她掌心——
是枚微型录音器,正闪着红光。
“师兄来得真快。”他舔掉她唇畔血渍,“不如问他...当年为什么篡改你的尸检报告?”
车玻璃被敲碎的瞬间,苏念听见顾宴深最后的耳语:
“监狱里给你递刀片的人...可是穿着警服呢。”
暴雨砸在迈巴赫车窗上,像无数的手指敲打着摩斯密码。
苏念盯着雨刷器来回摆动,觉得自己的命运就跟这玩意似的——左右都是绝路。三分钟前顾宴深把她塞进车里,只说了一句:“我家或者警局,选。”
她选了前者,毕竟警局这会儿可能全是她通缉令。
车驶进半山别墅时,苏念倒抽冷气。这地方她太熟了,三年前出现场时来过——市局前副局长的灭门案宅邸,后来被神秘买家拍走。
“喜欢?”顾宴深熄火,雨声突然寂静得可怕,“血浸透地板缝的房子,应该很合你口味。”
苏念指甲掐进掌心。那年她作为痕检员第一个赶到,三岁的孩子死在钢琴凳上,小手里还攥着半块饼干。
“顾检果然嗜血,”她笑,“专挑凶宅住。”
男人突然倾身过来,鼻尖几乎蹭到她睫毛:“知道为什么买它吗?”
皮革混着雪松香笼罩下来,苏念被迫后仰,后脑勺抵住车窗。听见他压低的声音:“因为每个深夜,都能听见你跪在地板上擦血的声音。”
她浑身血液瞬间冻结。
那年结案后,她确实连续半年梦游般擦洗现场地板,直到被心理医生强制住院。可这事连档案都没记——
“吓你的。”顾宴深突然退开,唇角勾起讥诮的弧度,“苏律师这种冷血动物,怎么会做噩梦。”
别墅内部完全是犯罪实验室配置。光谱仪挨着博古架,DNA测序仪摆在餐边柜,最瘆人的是客厅中央那张牙科诊疗椅,金属束缚带垂落在侧。
“别紧张,”顾宴深脱下湿外套,“只是帮你测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