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她终于受不了，尖声叫道，「把这恶心人的东西轰走！」
我被粗鲁地推开。但我死死攥着那束玫瑰，像攥着宝藏。
回到我的桥洞，我取出录音器，按下播放键。林助理那烦躁、恐惧又充满怨毒的声音清晰地传出来，每一个字都是美妙的乐章。
柴忌的毒药，已经顺利送进了他们的喉咙。
接下来，该给那位「办事不利索」的虎哥，也送一份大礼了。
11
U盘。一个小小的黑色U盘，躺在我手心，却比炸弹还烫手。
里面装着我从垃圾堆里刨出来的碎纸片，从硬盘里恢复的删除记录，还有我熬夜用那台破电脑一点点拼凑出来的——陈世荣偷税漏税的铁证。
金额大得能让他把牢底坐穿。
现在，我要把它送给赵建明。借他的刀，去杀我杀不了的人。
「小子，」我拦住一个正蹬着电动车送外卖的毛头小伙。
递过去两张皱巴巴的钞票和那个U盘，「帮个忙。把这点‘料’加进送到世荣集团对面‘建明资本’前台的外卖里，就说是‘城东地块的补充报价’，务必交给赵总秘书。」
小伙愣了一下，看看钱，又看看U盘：「这……大叔，这不合规矩啊……」
「再加一百。」我又拍出一张票子，「就说是客户临时加的。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贪婪战胜了犹豫。他一把抓过钱和U盘，塞进外卖袋：「放心吧！保证送到！」
我看着他的电动车汇入车流，心脏跳得快要炸开。
「城东地块」——那是赵建明心里最深的一根刺。去年他就是在这个项目上被陈世荣阴了一把，损失惨重。这四个字，就是钩子，一定能钩住他！
时间一分一秒地熬。我在建明资本对面的巷口缩着，像一尊石像。
突然，建明资本的大门里冲出一群人，为首的正是赵建明本人！他脸色潮红，几乎是咆哮着对手下下达命令，一群人跳上车，疾驰而去。
方向……是税务局和几家主流媒体！
几乎同时，我的乞丐耳报网传来消息：
「强哥！世荣集团那边炸锅了！好多税务局的车堵门口！」
「记者！好多记者扛着相机去了！」
「陈世荣的车刚想从地库走，被堵回去了！哈哈哈！」
我慢慢摇着轮椅离开，身后的喧嚣像是一场为我奏响的交响乐。
陈世荣，你高高在上的王国，开始崩塌了。
而这，只是第一声礼炮。
12
莽哥。当年带着人砸我网吧、把我腿打断的那个杂碎。现在，该他还债了。
鼠叔缩着脖子告诉我：「莽哥那婆娘，烂赌！天天泡在麻将馆，输得眼都红了！」
好。嗜赌就好。贪小便宜更好。
我找到城西地下赌场放水的老鬼，塞过去我最后一点积蓄。「鬼哥，帮个忙。设个局，让莽哥老婆先尝点甜头，再让她输得脱裤子。」
老鬼掂量着钱，咧嘴笑：「多大锅？」
「能压垮莽哥的锅。」我声音冷得像冰。
局，设下了。那蠢女人果然上钩，先赢后输，一下欠了三十万！高利贷，利滚利，三天翻一倍。
我用变声器给莽哥打电话：「莽哥，你老婆手气不太好啊。」
电话那头呼吸猛地一粗：「你他妈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