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温柔，面试当天穿了件黑色工装裤，头发剪得比男生还短。
1.
苏家别墅的管家张妈开门时，眼神里满是疑惑：［您就是温家教？简历上写的是……女？］
我扯了扯领口，露出身份证上的［性别女］，语气平淡：［女身男相，不影响教孩子。］
张妈哦了一声，侧身让我进去。
苏家的别墅是新中式风格，大厅里摆着价值八位数的紫檀木家具，
墙上挂着水墨山水画，却没半点烟火气——
连茶几上的玻璃杯都摆得像量过距离，杯沿的水渍都用布擦得锃亮。
［先生和夫人在书房等您，］
张妈引着我往二楼走，脚步放得很轻，［家里有三个孩子，大小姐清鸢，二少爷明哲，还有个……小少爷念安，不过念安身体不好，平时不怎么出来。］
我点点头，心里记下这三个名字。
我来苏家做家教，不是为了什么教书育人，是为了那月薪十万的工资——
奶奶尿毒症晚期，每周三次透析，加上后续可能的移植费用，我需要钱，越多越好。
书房门是实木的，雕着缠枝莲纹样，张妈敲了三下门，里面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进。］
推开门，里面坐着一男一女。
男人穿着深灰色西装，领带系得一丝不苟，手指上戴着枚玉扳指，
是苏家现任掌权人苏振邦，科技新贵，靠人工智能起家，去年刚登上福布斯榜。
女人穿着米白色旗袍，妆容精致，是苏振邦的第二任妻子柳曼，听说以前是个演员，息影后嫁入苏家。
苏振邦抬眼看我，目光像扫描仪一样扫过我的全身：［温家教，简历上写你是中原师范大学毕业，还当过两年特教老师？］
［是，］我把带来的资格证书递过去，
［特教期间主要负责有行为偏差的孩子，经验还算丰富。］
柳曼端起桌上的青瓷茶杯，指尖在杯沿划了一圈，声音柔得像水：［我们家清鸢性子有点内向，明哲又太调皮，麻烦温家教多费心了。］
［对了，念安的情况特殊，你不用管他，平时别去三楼西厢房就行。］
我心里咯噔一下——越不让管的，往往越有问题。
但我没多问，只是点头：［我明白，做好自己的事。］
苏振邦满意地点点头，让张妈带我去客房放东西，顺便熟悉环境。
客房在二楼东侧，对着后花园，窗外能看到一片人工湖，湖里养着锦鲤，尾巴甩动时溅起的水花在阳光下闪着光。
2.
放行李时，我摸到口袋里的老年机。
早上出门前，医院打了电话，说奶奶的透析管有点堵塞，需要再交一笔费用。
我攥紧手机，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好好干，拿到工资，给奶奶治病。
第二天早上七点，我准时到餐厅。
早餐已经摆好了，西式的培根煎蛋，中式的粥品小菜，摆了满满一桌子。
苏振邦不在，柳曼坐在主位，旁边坐着两个孩子。
左边的女孩穿着白色连衣裙，头发梳得整整齐齐，低着头用叉子戳着盘子里的鸡蛋，是大小姐苏清鸢；
右边的男孩穿着蓝色运动服，手里拿着游戏机，手指飞快地按着按键，是二少爷苏明哲。
［温家教来了，快坐，］
